监,是太上皇有什么吩咐吗?”他问。 卞乐在心中叹了口气,应道:“薛世子,太上皇召您进去。” 这种时候召他入殿? 薛崇心忧如焚,眉头紧蹙地跟随卞乐走进。当他看到那跪在大殿中央的父亲与名义上的妻子时,脸色迅速一变,又很快恢复如常。 “薛崇,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瞬间的脸色变化并没逃过太上皇的眼睛,他怒喝道,“你夫人所言,可是真的?欺辱皇妃,你薛家又把皇室置于何处?!” 薛崇心中只觉好笑,一个强占自己还在孕期的妹妹、不顾她刚生产就令她再次有孕、气死自己父母的老畜生,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再下作,也比不过乱臣贼子的太上皇自己。 却是冷静地跪下:“启禀上皇,是这贱人诬告,臣不曾。” “臣与臣父对太上皇和陛下忠心耿耿,薛姮更是臣的妹妹,又与陛下自幼有婚约,臣岂会与她有染。” 他旨在提醒对方这是将嬴衍拉下皇位来的最好机会,然而盛怒之中的太上皇却似乎全然忘记。郑氏更是忍无可忍:“薛宁渊!到了太上皇和陛下的跟前你还敢狡辩!” “你敢让人去查吗?你的书房蘅芜筑之名是为谁而取?又有多少个夜晚她宿在蘅芜筑?自她流产后你往落桐山庄跑了多少回?上回人质死亡的那天晚上,你又是因何误事?这些,你敢和太上皇禀明吗?” 薛崇也火了:“贱妇!不过是不肯睡你,你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我与父亲!” 二人尚在争吵,太上皇的脸色却瞬息而变。 他自然记得岑治是怎么丢的,而自此之后,薛崇始终也没能把岑治捉回。 薛家能在薛姮这一件事上瞒他,自然会有更多,他又要如何确保他们是忠心的! “来人,来人!”他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显然是气得狠了,“把薛崇给朕关起来,去接薛姮进宫!速去!” 薛崇一语不发,脸上半点惧色也无,候在殿外的小黄门与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要带他下去。 最终,是嬴衍道:“阿耶何必动怒。” “这种通|奸之事,总会留下痕迹,这位郑夫人是否诬告一查便知,还是等大理寺查过后再给薛指挥使定罪吧。” “伯玉。”他唤坐在高阳公主身后、早已愣住的封衡一声,“此事就由你大理寺越级审查,特事特办,不必再过京兆府与刑部。” “儿子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先不打扰父亲母亲了。” 他整整袍服起身离席,从容地自甘露殿正门离殿。瑞王与嘉王都焦急地看向上首的太上皇,嬴伋面色阴怒,掩在道袍里的手始终也未举起。 “薛玚,你和你的儿子,也想坐这个位置吗?”他只看向殿中跪着的定国公。 薛玚仓惶而拜:“臣不敢!” —— 甘露殿中的一场闹剧,最终以薛崇被囚、苍龙卫连夜去往落桐山庄捉拿薛姮暂时划上句点。 相较于太上皇的龙颜大怒,未婚妻子遭辱的皇帝陛下本人倒没多大反应,只命大理寺全权处理。 郑氏作为告发之人,也被带回了大理寺,连夜提审。 岑樱还不知此事。甘露殿里事发的时候,她才刚刚陪着谢云因回到她的寝殿内。 她有些害怕谢云因,一路无言,最后还是谢云因先开了口:“很怕我?” 不待她回答又自顾道:“说起来,我和你养父的关系倒比和你的生母近,我是他的堂妹,所以你应称我一声姑母。” “姑母。”岑樱乖乖地唤,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在榻上坐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