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樱知晓这话是为她好,又是感激又是感动:“我知道了,谢谢姮姮。” 她已经被他亲过好几回了,下次可要记得拒绝他。 “对了……那,那种事,会很疼么?”她害羞地问。 薛姮亦是有些羞涩:“初次是有些,以后,就不会了。” “姮姮知道的真多啊……” 岑樱本是感慨自己什么也不懂,听在薛姮耳中,却难免生出别的含义。 “以前……我的傅母还在时,她教给我的。”她磕磕绊绊地说。 怕她多问,又忙转移了话题:“皇后殿下不是派了女傅么?这些也会教的呀,你下回,可不许再偷懒了……” 宫中的确是派了女傅来,教薛姮学习宫中礼仪。原本,按嬴衍的嘱咐,是叫她也过去和薛姮一起学的,但岑樱前段时候因为养父的“死”一蹶不振,自然也就没有去。 她“唔”了一声,惭愧地道:“知道了。我会去的,谢谢姮姮……” 天色已经不早了,岑樱靠着薛姮的肩,枕着帐外哀婉断续的虫鸣,怀揣着心事,很快睡去。 匀匀的呼吸声响在薛姮耳侧,是清夜的疏漏,滴滴扣在她的心弦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想,樱樱因何没能和殿下名正言顺,不就是因为她么?这婚约本就该是樱樱的,是她占了她的位置,占了她的名正言顺。 她会去求圣人取消婚约,这十六年以来她欠她的,都会一一还给她。 做完了这件事后,能逃就逃,若不能逃…… 就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带着这一身肮脏的秘密,无声无息地离开。反正,她对这尘世也没多少留恋了。 * 月皎风清,银河惨淡,秋草舞动的牧场上各帐灯火逐渐熄灭,属于苏后的那一顶大帐中却还亮着灯火。 “难为你亲自来服侍我了。” 灯下,苏后一身明黄寝衣,正在妆台前卸首饰,俄而话锋一转,“十三娘在我这儿待到这么晚,只怕是有事要同姑母说吧。” 身侧立了个玉色皎皎的少女,正是太傅苏钦之女、苏氏十三女苏望烟。 “侄女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与姑母说。”她面现犹豫。 又默了一息,等到了苏后的示意才将今日下午在白桦林中的所见娓娓道来。苏后面上却一直没什么波澜: “你不知道的么?衍儿,太子,在流落西北时就已与人成了婚。” “是县主?”苏望烟微讶。 苏后却轻嗤:“什么县主。不过是个,逃不出命运无常的可怜虫罢了,实在是不足为虑。” “可是太子殿下,看着倒很是喜欢县主的样子。”苏望烟迟疑着道。 她想以永安县主的尊贵,做太子的正妃是够格的。自己原也是因为薛姮的身世问题侥幸得来了一个正妃之位,那永安县主又是原配发妻,若太子真的有意,为了家族的长远考虑,她理应让贤。 “喜欢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一样敌不过权势,不得不低头。”苏后俯身去剪烛火,依旧姣好的面容在灯下耀如明玉。 薛樱是他父亲看中的人,身为儿子,太子,君臣,父子,纲常伦理,哪一重压不垮他。 “烟儿放心吧。”见苏望烟犹豫,苏后还道她是担心岑樱的出现会挤兑她的位置,妩媚一笑,“姑母很快就会让你知道,薛樱,根本不会对你构成半点威胁。” 薛樱恢复身份也快小半年了,圣人,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薛樱绝不可能是圣人的亲生女儿。他现在仅存的顾虑,也不过还存了一丝担心,担心那是他的血脉,和不好对亲外甥女强行下手罢了。 既然如此,她就来帮他一把好了,也正好绝了猞猁的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