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最喜欢跟着官员走,只需要给官员送些东西,就能免了路上许多麻烦和费用。尤其是走水路,许多官员还会顺手带些货物,到时候在码头上直接卖出去,不但把盘缠卖出来了,还得赚上一些贴补家用。” 高媛问:“朝廷允许这个是吗?” 柴文道:“律法上没写罢了。” 懂了,还是钻律法的空子。本朝官员的俸禄好像并不多来着,也能理解。 说起这个,高媛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你们中了进士之后,是不是多了些免税田?” 柴文道点头:“每人五百亩。” 高媛道:“你们自己做主吧,反正你们比我清楚该怎么做。咱家的铺子要不要交税?” 柴伐北笑眯眯地道:“不用交。这些事情娘都不用管,您只管做喜欢的事情就好。” 高媛点头:“那我就只管进货卖货了?” “自然。”叔侄俩异口同声。 高媛就真的不管了,花了两天的时间出去逛街,把其他几样货物参考着定了价,自己记在了账本上。到挂匾额的那一天,把各种货物的定价给了曲娘子。 高媛指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货品道:“如前所说,这些都是底价,多出来的部分我给你一成的抽成。只是你也是多年的老人了,里头的门道想来也知道,我也就不多费口舌。如何衡量这其中关系,单凭你自己的本事罢了。只是有一点,丑话我说在前头,你若卖了五百,却对我说卖了四百,只要让我发现一次,那咱们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曲娘子急忙表忠心:“夫人放心,我是绝不敢干那欺上瞒下的丧良心事儿的,但凡有一丝对不住东家的,下辈子让我投胎当个王八。” 高媛见她急赤白眼地表忠心,不由一笑,指着账本道:“看看,还有何要问的?” 曲娘子低头见那账本上只有底价、数量,却无进价,便知道这是东家尚不相信自己,初次接触这也难免,心里倒也不十分低落,陪笑道:“我看夫人给的这些紫砂壶也好,檀香扇也好,其中都有些格外别致的。我想着是不是将这几个稍微提上一点儿价,明码标价,概不讲价比较好?” 高媛点头:“除了这把团扇,其余的都可如此。明码标价最是好,也让人一看就知道咱们童叟无欺,是真心实意的做买卖。” 把团扇放在木盒中递了过去,曲娘子自然是认识字的,一看落款就惊呼了一声:“竟是探花郎的亲笔。” 高媛指着道:“一旬最多一柄,底价二百两银子,能卖出去多少银子,怎么卖的让人家心甘情愿还不损探花郎的名声,你自己看着办。抽成一样。” 曲娘子的眼睛亮的简直不敢让人直视,这要是卖出三百两,那她岂不就可以拿到十两银子的抽成?天哪,顶得上过去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东家给的条件看着挺苛刻,可做买卖的还怕那个吗?要想细水长流,可不就得这样?曲娘子捧头胎儿子一般捧着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柜台上,盒盖一会儿打开,一会儿盖上,竟有些手足无措。 高媛见她如此上心,便知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告诉她有事去家里寻她,自己径自走了。 虽说她喜欢自己做生意,可叔侄俩的身份摆在那里了,这守铺子的活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合适做的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不仅是因为叔侄俩的身份变了,她的身份也变了。 她捧着自己的敕封文书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来传旨的是个颇有来头的,居然是皇帝身边的秦大监。叔侄俩见他前来并不觉得奇怪,脸上便十分平静。高媛不认识人家,对于宫中内侍们表示品级的服色更是不识,所以也不知道这位来头不小。她倒是非常吃惊,只是吃惊的不是来传旨的人,而是传旨的内容。 她做梦一般看着柴伐北:“我刚好像没听清楚,那上头写了什么?” 她平日有疑问,大都问柴文道,如今却觉得好像应该问伐北。 柴伐北见她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