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能给的是我深恶痛绝的。咱们俩之间没有办法圆满。你是个合格的兄长,也算是个合格的爹,可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最起码对我来说不是。” 柴文远愣愣地看着她,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女子依靠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怎么会说出不要补偿的话来?还说什么她想要的他给不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柴文远就低声地问了出来:“你说说看,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 高媛无力地捂住了头:“柴文远,我觉得我上回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的丈夫,是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不管他是农夫也好,官员也罢,他要尊重我,爱护我,不和其他任何女人有任何的染指,就连暧昧也不成。敢逛青楼,我便拿大棍子打断他的腿。敢往家抬小妾,我就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回,你明白了吗?就是你现在回家把你满院子的女人都遣散了,我也不会再要你做我的丈夫。你懂了没有?” 不但柴文远傻了,就连柴文道叔侄俩都傻了,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子啊! 柴文远的心底话脱口而出:“你这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高媛一摊手:“我就是这样。柴文远,你想想,若你从来没有离开时家村,咱们俩一直住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有没有可能有别的女人?” 柴文远道:“那能一样吗?” 高媛:“结果一样就成了。反正我要的就是这个,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柴文远,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俩,回不去了。” 柴文远气急败坏:“你,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以前那个听你信你的高圆,早就在你离开家后的第一个冬天,又冷又饿又虚弱地死去了。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不靠男人也能活着的高媛,是能靠自己双手让爹娘吃上肉穿上新衣的高媛,是能打得了流氓逃得过刺杀的高媛。柴文远,在怪我之前,想想我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没有人能够原地不动地等着你,我要是真的还和以前一样,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高媛看着柴文远,认真地道。 柴文远再次沉默不语,高媛说的有理,是他的离开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可他,他当时也没办法啊! 一直到进了城,阿宋才敢开口询问:“大人,咱们去哪儿啊?” 柴文远还不至于拿着下属出气,担忧地看了沉默不语的高媛一眼,小声问道:“金堂巷可好?我保证……” 保证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高媛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自己这样的观念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的,能有这么客气的对待,也就算是有些成果了。 柴文远便扬声对外面道:“金堂巷。” 声音里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欢喜。 瞧自家大人这个可怜哦,阿宋在肚子里无限同情地可怜了自家大人一把,拽了拽缰绳,让马车朝左拐,直奔城东南的金堂巷。 也许是车上的谈话起了些作用,也许是柴文远的态度让高媛满意,到了家之后,柴文远还混进了门。 一群锦衣卫恪尽职守地在院子外头守着,很有默契地将整个院子护在了正中。 柴伐北去厨房烧水沏茶,柴文道也去帮忙,放这两人说些不好在马车里说的话。 柴文远还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但高媛不想说这个,又不可能说实话,又不会编,还是让他去找那俩老狐狸好了。 她拿了笔墨纸砚来,又把早就写好了的和离书放在他面前:“签个字吧。咱们俩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婚书,省了去官府的事儿,签了这字,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这张你拿走,回去给你那好夫人看看,别让她再来找我的事儿,否则我可不管她是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我下手重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柴文远低头,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脸色顿时一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