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他就从来没有饿过肚子,就连衣服也是四季薄厚都有,也没挨过冻。 不过,从娘的话里,他还是知道自己很小很小不记事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苦得不行的。 “今年是哪一年?”柴伐北小声地问,怕让在外屋熬粥的娘听到。 “大康十四年,文宗刚驾崩。”柴文道也小声回答,幸亏到了夏天,嫂娘不在里屋做饭了,要不然这些悄悄话还真不好说。 柴伐北点头,文宗是后世之人对老皇帝的称呼,现在这个谥号,怕是还没有被拟出来呢。 柴伐北脑子里迅速转了起来,也就是说,那个罪魁祸首也该翻身了吧? 柴文道捅捅他:“别想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候商量,嫂娘现在忙着呢。” 成吧,上辈子他的脑子就不如叔父灵光,若不是有叔父帮着,他早就不知道让人害了多少回了。做官也是,叔父一直做到首辅,还做了两任帝师。自己呢?虽然到最后取得了胜利,可也把自己大半辈子的好时光,都耗费在与那些人纠缠上头了。 “这辈子,再也不进那个家门了。”柴伐北攥紧了拳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柴文道伏在他耳边道:“咱们不蹚浑水,有咱们俩,还有嫂娘的奇遇,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就让那一群人渣自己窝里斗去,咱们登高台看戏。” “奇遇?什么奇遇?”柴伐北问。 柴文道就把嫂娘的奇遇详细地讲了,还没说完,高媛就端了碗粥进来。 “喝些玉米面粥,我拿水冰了,不烫。”她拿衣袖把碗外面的水擦干净,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尝了尝,这才去喂孩子。 “娘,我自己来。”柴伐北在柴文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伸手把碗接过来,双手捧着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哎呦,你慢点儿。”高媛急忙阻止:“刚醒过来,肠胃还弱着,可不能这么喝。” 柴伐北就放慢了喝粥的速度,不过那碗本也不大,他又饿得很了,还是很快就喝光了一碗。 “娘,还饿。”他捂着肚子道。 高媛哄他:“乖,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就先喝这么多啊,过一个时辰咱们再喝些大米粥。娘这就给你熬去,你跟小叔玩儿着。” 柴文道瞥了他一眼,对侄儿的撒娇耍赖很是不齿,你刚回来好不好?都活到七十三了,儿孙满堂的人,还冲着娘撒娇,好意思吗你? 他就干脆来了招釜底抽薪:“嫂娘,您别理他。这小子跟我一样,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 “什么?!”高媛手里的碗啪嗒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柴伐北不敢置信地看着叔父: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就这么不加修饰地说出来了? 柴文道拿眼睛瞥他:你以为还能瞒过去不成? 柴伐北:瞒不过去,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啊,把娘都给吓着了。 柴文道:你以为嫂娘是谁啊?这么点儿事能吓着她? “停,你们俩少在那儿给我打眉眼官司。文道,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媛见他们俩眉来眼去地没完没了,出声问道。 柴文道指着柴伐北:“嫂娘,您看不出来吗?这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高媛看着冲她嬉皮笑脸的柴伐北:“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没错,以前多乖巧听话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一下子变皮了呢?” 柴文道无言以对,干脆直接捅破了窗户纸:“他上辈子活到七十三,前脚闭眼,后脚就回来见到了您,自然哭成了那样。” 高媛恍然大悟:“可不,我就说嘛,怎么哭得跟你那时候似的。不,等会儿,让我静静。” 高媛左看看柴文道,右看看柴伐北,深觉累极不爱。这是什么事儿啊,重生都带批发的吗?还是小和尚觉得给了她一个打折扣的金手指不太够,这是再来一个补齐效果? 不会过一阵子,又来一个重生的吧?摔,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一个两个的奸猾土著,她应付不过来啊。 柴伐北瞪了自家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