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加上橘子、杨梅什么的果树,到时候咱们都弄来种。”高媛拿了墨条出来,柴文道自去研墨。研墨这种事情,也是需要技巧的,嫂娘还没学到家。 老皇帝驾崩这件事情,对于高媛这样的老百姓来说,还不如下一顿吃什么饭重要,还能轻松愉快地憧憬未来。可对于北关城的武官们来说,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尤其是新皇帝是谁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新皇帝是原本谁都不看好的一个小透明:出身不显的三皇子。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这位三皇子继位的手段好像还有些不光彩,中间有不少不可摆到明面上来的东西。 老皇帝的几个呼声比较高的儿子,排行老大的一门死绝,连个丫头片子都没能留下;排行老二的被贬为庶民,二皇子更是被终身幽禁;至于唯一的那个嫡子,排行老八的更邪门,据说是被二皇子害了,大冬天的被扔进了池塘,愣生生地给冻死了。 看看,一看就知道,这里头少不了三皇子的手笔。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好不容易翻身当家做主登了基,原本私底下给他办事的那些人,总得论功行赏吧?油水足的职位就那些,不是人家心腹的,就得给人家腾地方。 最惴惴不安的,自然是北关城最大的官儿。新皇下令,从三品及以上的武官立刻疾驰入京,汇报军情去。 北关城只有三个人的职位在此之列,就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大人和从三品的俩指挥同知。三位将军匆匆交代了军务,连回家交代家事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来传旨的人,骑上马跑了。 官场上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就连范俊丰这样的低职武官,和京城里的书信往来也频繁了许多。他毕竟是京城人,总比其他的武官消息更灵通些,所以最近范府人员流动频繁,直接反应到外院厨房的柴火需求量,一下子大增起来。 高媛不得不跟着加大了工作量,好在夏天没有卖菜卖花的生意,只是需要多做储备而已,要不然还真有些忙。 忙上加忙的是,伐北突然病了。 伐北病得奇怪,这几年一家子吃的大都是空间出产,营养均衡,又能穿暖,也不怎么和外人接触,俩孩子一直很健康。谁知道柴文道好好的,伐北就突然病了。头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到了第二天早上,柴文道出了空间就醒了,伐北却还是呼呼大睡的状态。 不但昏睡不醒,就连体温也高了许多。 高媛急的不行,抱着他去了医馆。谁知道药熬好了之后,根本就喂不进去。不管高媛和柴文道怎么喊怎么摆弄,伐北就是昏睡不醒。 他这么昏迷着,怎么喂药啊? 高媛尝试着用以前喂柴文道的法子,把药汁用小勺子送进他嘴里,结果伐北连吞咽都不能。 喝药不成,那就针灸。谁知道那么粗的银针扎进去,伐北就是昏迷不醒。 高媛都要急死了,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拿凉布巾给他擦额头,擦手心脚心,好歹先降了温啊。 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如此过了一天,伐北身上的高热终于降下去了。高媛和柴文道都长出了一口气,老这么烧下去,怕要烧成个傻子了。 “他都睡了十八个时辰了。”高媛摸着伐北的额头,担忧地道:“怎么就是不醒呢?” 这又不是现代,有各种大型仪器和检验设备,就算是暂时醒不了,也能靠输葡萄糖活着。可伐北再这样下去,就是饿,也能把他饿坏了。 都看了好几个大夫了,每个人都说孩子没有大问题,可他偏偏不醒,这还不是大问题? 高媛愧疚地抚摸着伐北,伐北是个很乖的孩子。她平时跟柴文道商量事情的时候,向来是乖乖地在一旁听着,从来不给她添麻烦。她习惯了孩子的懂事,却忽略了他不过是个五虚岁的孩子。搁在上辈子,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正是被全家人关注的时候。自己却只顾着挣钱,平日多有疏忽,竟没注意到孩子不舒服。若是头一天晚上就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也许就不至于到此地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