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民不能否认,看到苏西梅那一刀看下去的时候,徐建民整颗心都凉透了,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叫他浑身发颤。 他无法想象,如果苏西梅知道整件事背后自己的算计,她会怎么对待自己,她是否也会朝自己举起刀砍杀过来? 这个念头叫他无法控制的心底发寒,再看苏西梅,他不由得萌生了一丝退意。 他喜欢的是那个单纯善良,勤劳坚韧的苏西梅,而不是一个为了苏北摇就能对着至亲举刀的苏西梅。 这样的苏西梅太可怕了。 可他又不甘心。 他从小学开始,就跟苏西梅一个学校一个班读书,一直读到初中,初中以后他一直追求苏西梅,苏西梅对他也有好感,只是没有定亲而已,算起来,他们算是有十几年的感情了,怎么就比不上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呢? 在苏西梅的心里,苏北摇的分量怎么能比他徐建民还要重呢? 他恨,他不甘。 导致他放不了手。 总有一日,他必定要占据苏西梅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愿意为自己奉献一切,愿意为自己拿刀对着外人,而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把她从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挪开,让她也尝一尝不被所爱之人珍爱的滋味。 徐建民恶狠狠的想。 苏西梅丝毫不知道徐建民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她骑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终于赶到县城,连脸上的汗都顾不上擦上一擦,赶紧跑进汽车站打听消息,几乎问遍了整个汽车站的人,才从一个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嘴里得到一点模棱两可的消息。 好像是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小孩子乘车离开了,他们坐的车子好像是去省城的。 苏西梅问起省城有没有去川省的车,对方肯定的回答:“当然有了,那可是省城。不仅仅有汽车去川省,还有火车呢。” 苏西梅心跳激烈。 对方去了省城,是不是要坐车回川省了?不不不,不能让他们回川省,她除了知道对方是来自川省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老家是在哪里的,一旦对方带着摇摇离开,她要想再找到对方,根本就是难于登天。 那相当于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摇摇了。 这怎么可以呢? 苏西梅要去省城。 她去售票处买票,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钱,买不起去省城的车票,而且,县城到省城的班车,一天就只有两班,早上六点有一班,下午一点有一班,那李姓夫妇坐的就是下午那一班。 她要坐车去省城,就得等到明天。 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钱,就算现在有车,她也买不起车票。 而那对夫妇,今天晚上就能够到达省城,明天一早就能离开,等她明天傍晚赶到省城,只怕连个车尾气都吃不上。 她会永远失去妹妹。 苏西梅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售票员被吓了一跳:“唉,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每天发车的班次都是固定的呀,你就算是哭也没有用呀。” “呜呜呜。”苏西梅哭道:“可是我要是不赶紧追过去,我妹妹就永远找不到了。” “妹妹?怎么回事啊?”售票员听得糊里糊涂的。 徐建民见状怕生出是非,忙上前要扶着苏西梅走:“没什么,她就是骑了几个小时的车,累坏了。” “你滚开。”苏西梅一把将徐建民推开,看着他眼神恨恨:“你不准碰我,你再碰我,我就跟人说你耍流氓。” 这年头还有流氓罪,虽然没有以前判得那么重了,但也会被抓起来的,徐建民怕她真的发疯,举起手:“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不想冷静!我冷静也找不回来我妹妹。”苏西梅哭着跟售票员说:“同志,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呀?有人带走了我妹妹去了省城,我得赶紧追过去,要不然我就再也找不到我妹妹了。” 售票员闻言吓了一跳:“这是遇到人贩子了?” 苏西梅倒是诚实的摇摇头:“是我姥姥,她没告诉我就把我妹妹送人了。我家虽然穷,但我有手有脚,我能养我妹妹的,我不能让别人把我妹妹带走啊。同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给你跪下来了。” 苏西梅还真的给对方下跪了。 把个售票员给吓坏了,连忙将她扶起来:“你跪我也没有用啊?” “你帮帮我吧。我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该怎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