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正好对上元始深邃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后背有点凉。 他干笑一声:咳,我去后面看看那群臭小子跟上来没有。 语罢,脚下一抹油,溜了。 容泽触及元始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天尊,让你见笑话了。 不会,你处理得很好。元始嗓音低沉微磁,像是秋日里清泉从溪石上流淌而过。 容泽闻言,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用力点头:嗯! 他曾听黄龙说过,元始轻易不夸人,能得到他一句赞赏十分不容易。 他心花怒放,想着,这个牛我可以吹一辈子! 但一想到整件事的起因,他的情绪不由低落,发出一声轻叹。 元始长眉微敛,问:你在想什么? 容泽随口应道:西方教。 元始: 容泽回过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想投奔西方教。我是在想,那藏叶借狂兽之灾浑水摸鱼,趁机在羽民国发展教徒敛取财富,这定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我担心,除了羽民国之外,西方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洪荒不少地方。 元始眯了眯眼:你继续。 容泽担忧道:要是西方教真能救人也就罢了,但观藏叶举止,便知那都是群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若是不满足他们的需求,只怕到时候他们不会罢休。 羽樱公主遇害正说明了这点。 如果说兽潮之难是飞来横祸,那西方教就如同附骨之疽,顽固难除,很难说清到底哪种更为严重。 元始点头。 作为接引准提的老对手,他比容泽更清楚对方的无下限程度。西方教会趁着兽潮暗中作怪不奇怪,若是他们什么都不做,反叫人惊诧。 见容泽愁眉不展,元始下意识抬起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又慢慢放下。 他道:无需过虑,此事已有解决之法。 容泽睁大眼,激动到破音:什么办法? 元始:三弟已研究出能预防狂化的药物。 容泽:!!! *** 宁静的午后,柴火在炉膛中慢慢燃烧,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反而衬得周遭环境愈发静谧,连风都停滞,空气中酝酿着昏昏欲睡的气息。 一双鞋面绘着云纹鹤影的长靴落在地面,不曾惊扰任何人。 靴子的主人一步步走进,鞋尖停留在一张带靠背的椅子前。 那是一张无邪而安静的睡颜,阳光覆在脸上,长睫在眼睛下方投下月弧般的阴影。 水润的唇瓣微微嘟起,有孩子的天真,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做着一场美梦。 阳光仿佛落入那双深邃的烟紫色眼睛,激荡出一片罕见的温柔。 帮厨的小工也不知去了哪里,元始不忍心叫醒容泽,径自走到灶台边上,掀开锅盖,用木勺子搅了搅。 小火熬煮多时的米粥咕噜出某种奇特的香,那是混合多种药材后的味道。 在容泽身边待久了,就连飞翼都被训练得能做几手简单的菜肴,更不用说元始。 他见火势渐小,原来是炉膛中的柴快要烧尽。他正打算重新添些,却听一声低呼,心脏重重一颤,想都不想便冲出去。 多、多谢。容泽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攀着什么。手感微妙。 定睛一看,两颊瞬间烧起两团火烧云,心跳飙升,困意尽消。 他吓得立刻直起身子,在向后退的过程中冷不丁被椅子绊住,又差点向后倒。 元始眼疾手快,手掌覆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 于是,火烧云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从额头到脚趾。 容泽七手八脚地从元始怀里爬起,尴尬到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堪比用抓头器按摩头皮。 出去搬柴的帮厨恰在此时出现,见容泽醒了,扯开嗓门道:容仙君,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容泽心想,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多睡一会儿,起码不用面对如此窘迫的局面。 他也不敢看元始,忙朝帮厨走去: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您歇着就是,这些粗活用不着您动手。帮厨一脸受宠若惊,忙把柴火放下,生怕冲撞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的仙君。 他这才看到站在一旁几乎要隐入阴影中的元始,又扯着嗓子道:仙君,这位仙君找您有事啊?那您忙去吧,这儿有我呢。 容泽: 他硬着头皮转向元始,干巴巴道:师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