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闭上眼,眉心皱出了川字,胸口起伏几下,鼻翼也跟着翕动。 再睁眼时,锋利的细眉已经舒展开,罕见地弯出几分柔情。 叹口气,把姜新染抱回卧室里去。 姜新染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眼睛里好像扎了成千上万根针,睁都睁不开了。 嘶她坐在床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刚要抬头按按额头,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就已经先她一步抚像她的太阳穴,温柔有力地按压起来。 嗯姜新染靠在床头,惬意地哼了一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谁在给我按摩? 心里一个激灵,猛地睁眼,强忍着刺痛感定睛一看,只见顾若顶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生涩地冲她勾出一点笑。 姜新染脑袋一下懵了,见鬼似的退到床角去,抱着枕头挡在胸前,一脸防备,你干嘛? 喝多了头疼,我帮你按按。顾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上点和蔼可亲的温度。 可惜她实在不懂怎么随时随地地笑,那笑容美则美矣,却莫名让姜新染心里瘆得慌,后背都快汗毛倒竖了,嘴唇颤抖着道:顾顾若你是不是中邪了?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呢?你快别这么笑了,怪吓人的。 顾若收起了表情,低头,揉了下唇角。 努力扯出笑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腮边都快肌肉抽筋了。 我煮了醒酒汤,喝么?顾若表情淡淡的,总算恢复正常。 不过眼里氤氲着喜气,姜新染无法忽略。 喝。姜新染点头,腹诽,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又转念一想,能让堂堂顾总喜形于色的彩票,那得是多大金额的啊?能把半个临渊城都买下来吧? 顾若去给姜新染倒醒酒汤。 姜新染耙了两下头发,穿上拖鞋跟着进了餐厅。 她坐在餐桌边慢吞吞地喝着醒酒汤,舌尖试了一下,酸得她眼皮一跳,瞌睡瞬间就醒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酸啊 不酸没作用。 姜新染没办法,她自己点头说的要喝,捏着鼻子也得喝完,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也得忍着喝下去。 顾若坐在对面看她,心中的欢喜藏不住,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比从落地窗上照进来的太阳还灿烂,姜新染根本无法忽视。 这可太反常了。 姜新染觉得自己得和顾若好好谈谈。 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姜新染正想开口,顾若的手机上不凑巧地进来了一通来电,是公事,不能不接。 顾若给姜新染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待会儿再说,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结果就一直没找到询问的机会。 姜新染所在团队上个礼拜正在进行的实验有了重大突破,这段时间从导师到研究生都很忙,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姜新染下午依旧要赶到实验室去。 正是出成果的时候,如果重复实验成功,就代表着可以发论文了,这时可千万不能懈怠。 刚好顾若下午也要去公司,和总部那边进行跨国远程会议,两人吃完了午饭,顾若先把姜新染送到临渊大学。 车子停在临渊大学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姜新染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顾若握着她的手说:等会儿。 姜新染诧异地转头看向顾若。 只见顾若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磨了磨,然后整个人靠了过来,在姜新染脸颊上亲了亲。 姜新染:? 什么情况? 顾若今天吃错药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顾若好好谈谈。 现在就谈,这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于是她原本已经搭在车把上的手收了回来,放在大腿上,目光严肃地平视着顾若。 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这个。姜新染指指她压在她手背上摩挲的拇指。 还有这个。姜新染又指了指自己被她亲过的面颊,顾若,你这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了?顾若的眉头压下来几分。 姜新染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 记得什么?姜新染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手悄悄按在车锁上,准备随时下车逃跑。 顾若眼神一瞟,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淡笑了声,只听咔哒一下,车门从里面锁死,姜新染再怎么拧也拧不开了。 姜新染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