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布置了一个书房,仅携着两个近侍他的书童,便在此处独居了近一年的时日。 沈渝当年带着点心和佳肴来看望陆谌的种种画面,还有她同陆谌相处的点点滴滴,仍历历在目。 只这一年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她的小娘去世了。 她和陆谌的婚事也被从扬州来的沈沅搅黄了。 到如今,纵是陆之昀的一句话就否决了她同陆谌的婚事,可是沈渝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沈渝不信陆谌会将二人往昔的情意全然抛却不顾,她一直想要陆谌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就算是他真的不想再娶她,她也一定要让陆谌把这个缘由给说出来。 这几个月,陆谌一直称病,连通政使司都没去几次,沈渝也一直寻不到见他的机会。 好在今日,陆谌终于答应肯见她一面了。 侍童将茶盏恭敬地呈到沈渝面前时,寮外便响起了咯吱咯吱的踏雪之音。 沈渝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时,便见陆谌身着一袭青色的公服,头戴绞沙漆织幞头,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陆谌乌黑的氅衣上落了些许未溶的积雪,他清减了许多,仍是从前那副颀身秀目的清隽模样。 当年陆谌在会试放榜时,名次也是位列前茅的,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承袭了父辈的爵位,在京中也曾被人称赞过一句郎才绝艳。 沈渝许久未同陆谌相见,在男人终于进了茶寮后,便也从几塌上站起了身。 “谌……” 话还未说完整,陆谌边撩氅而坐,边打断了她的话,嗓音还算平静地回道:“二姑娘日后便唤我康平伯吧,直呼名讳太显亲昵,也于礼不和。” 沈渝的眸子微微阔起。 二姑娘?康平伯? 她不禁冷笑一声,身子也近乎跌坐般,又落回了原处。 陆谌的面容有些冷淡,而茶寮虽然不是密闭的,但内里燃着的炭火是很足旺。 沈渝置身其中,却觉得身上凉透了。 连带着,她的心也凉透了。 沈渝还算冷静地问他:“康平伯把我唤到这处,到底是为何事?” 沈渝和陆谌的面前都摆着两盏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可两个人却都没有选择去啜饮香茗。 陆谌平静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疏离,淡淡道:“前阵子你去公府,应当也见过我五叔了,我五叔是不同意你和我之间再去定婚议亲的。” 沈渝听罢这话,刚要开口问陆谌,那他对此事的态度又是如何。 陆谌接着道:“我前阵子一直病着,也没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今日烦劳你过来,便是想将话同你讲清楚。” 沈渝的唇瓣有些发颤,心里也冉起了不好的念头,她的话音已然掩盖不住急切,问道:“什么话?” 陆谌掀开了眼帘,沉默地看了沈渝一眼,又很快垂下了眼睫,避开了她近乎幽怨的视线。 前世的他也曾真心喜欢过这个明媚的侯府小姐,在婚后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也曾对沈渝处处偏袒,通过冷落沈沅的方式,来抬高她在伯府里的地位。 只是婚后的沈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沅虽为正妻,看着他如此宠爱偏袒妾室,甚至任由沈渝欺辱到她的头上来,也并没有埋怨过他。 反倒是她的一味忍让,助长了沈渝的气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