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的总是我。 我在冷水里哭了好久,宫女久久未闻吩咐,大概以为我自戕了,便进来探探情况。 哭着哭着,我还打了个喷嚏。宫女抓紧伺候我更衣,“上官小姐,澡泡久了会着凉,快穿衣裳吧。” 我顺从地穿上衣裳,遮住了大片吻痕,以便眼不见为净。 李永信把我软禁在寝宫里。 我无事可做,便躺床榻发呆,懒得吵懒得闹。 我体质羸弱,泡冷水泡了一晚上,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坏了。我染了风寒,老是昏昏欲睡,翻个身都费劲,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被李永信惊醒时都不知是何时。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陛下,臣妾该怎么做才能见家人。” 他微微一笑,“配合朕。” 我忍着不悦,顺从地抱住他脖子。 第二天早上,李永信准许我出宫探望亲人。 我见到了伯父母和堂弟。 原来当年阿母只身一人去作战,是为了掩护他们逃出去。 伯父说,逃出生天以后,他低调行事,消声灭迹,但还是被皇室的人找到了。 李永信说得头头是道,他会助我重振上官氏。 这个承诺,我嗤之以鼻。 伯父母看起来安然无恙,实则随时毙命。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保住上官血脉。 * 大婚当日。 我闭着眼穿上了红婚服,直到披上了青外衬,胸口才没那么膈应。 我如提线木偶般遵从指示,麻木地走完每一步流程。 李永信入了婚房。 他掀开我的盖头,胡乱地吻我一脸,才各剪一缕头发,再是交杯喝合卺酒。 我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苦辣的酒水灼烧喉咙,我扯了扯嗓子,抬眸看见李永信痛苦的表情。 他捂着胸口,口吐鲜血。身子一倾倒,重重地跌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望着我。 我浑身僵住,腿一软,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李永信的合卺酒有剧毒。 他死了,他死了。 若毒是我下的,这便是欢天喜地的事。 可毒不是我下的,弑君的罪名与我脱不开关系。 我先一步入洞房,且洞房里只有我一人,这下趁机投毒的凶手只会指向我! 我一时呼吸不畅,愣愣地东张西望,我无助地哭出声。 房门被踹开,为首的太监错愕地瞪大眼睛,指着我鼻子,下令道:“来人,捉拿上官氏!” 我被连拖带拽地扔在昏暗的地牢里。 预想中的酷刑并未用在我身上,顶多只是饿了我一顿晚膳而已。 地牢里漆黑一片,我伸手不见五指,老鼠的吱吱声在黑暗里回荡。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它们到底在吃什么,会不会我的酷刑是被老鼠分食而死? 脚步声渐行渐近,好像鬼魂来索命。 眼前忽而泛起一丝火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叶念? 我试图匍匐前进,看得更清楚些,女子开口道:“,好久不见。” 叶念还活着,真的是叶念! 我刚雀跃没多久,忽而一个疑点抑制了我的狂欢。 入宫当天,我未曾见过温岭皇后一面。 心中有一个胆大的想法冒出。 叶念就是温岭皇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