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冰冰的。 触及那杯毒酒,张皇后只觉得心里一寒,“…如今已成定局,只是本宫……仍有一事不明。” 余家的事,那是他们倚着所谓的正义感,想要横插一脚,坏她父亲的事。 自作孽不可活,不多管闲事,哪里会落得灭门的下场? 只是…… “玫昭仪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的语气有些不甘。 闻初尧听了这话,又走近了几步,声调森寒,说话的速度很慢,“孤还以为您不会好奇此事呢。”他低敛眉眼,“自然是…被您收养的第一天。” 像是终于显露出几丝真实的情绪,一字一句。 “还有,此后的每一天。” 男人的话语裹挟着淡淡的恨意,直至此刻,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才被皆数显现于阳光之下。 张皇后闻言,愣了半晌,忽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刺耳,甚至称得上是尖锐的难听。 接着,便仰头饮下了那杯毒酒。 而闻初尧仅仅是看着,目光淡淡,一如两人初见时。 良久,才垂下眼睫,“母亲…安息。” …… 江州。 在这座小城呆了有些时日,柳殊也不自觉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无他,不过是这边的氛围与京城截然不同,而且……独独只有她和月荫罢了。 至于其他的…… 她的思绪不免有些跑偏,想到了京城的那人。 闻初尧如今,或许也会偶尔有些伤感吧? 柳殊不敢奢想自己在那人心中的、所谓的地位,只是……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她无比确认,对方也是对她有感情的。 只是…待他登基后,再过那么些时日,他对自己的感情,甚至是那些让人觉得偏执的情愫,应当都会变淡许多。 或许日后,待闻初尧美人在侧时,还会觉得奇怪呢。 自己当时竟然对太子妃动了那般偏执的心思? 于帝王而言,这应该是很离谱的事情吧? 柳殊心想着,那丝因着对方待她好而产生的淡淡愧疚感也不由得减轻了许多,寻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和月荫一道又出了门。 既然打算在此地常居,光住着客栈也不妥当。 她身上的那些东西几乎都在那场大火里被烧了个干净,柳淮序托人带来的一些碎银子,以及早就伪造好的路引,这两样便是她初至江州时的全部家当了。 虽说柳淮序的人晚一些便会把剩余的东西送来,可想要安全送来,其中少不得那些弯弯绕绕。再者,柳殊其实也不太想继续欠着对方。 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她也不想凭着柳淮序对自己的情意,而赖着他,让他一再为自己做事。 先前那次,是实在没法子了,如今,她却可以选择。 如此住了几天,柳殊也没乱花钱,一早便和月荫出去了。 她手里的这些钱虽说不多,却也是结结实实够普通人家过上好几年的了,更何况在江州这种地方,租个铺子也还能剩下不少。 故而,柳殊这几日都盘算着,带着月荫一道去选个好地方。 她的画技,比之京中贵女或许略逊一筹,可要是放在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