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试探性地为难与问话,再是带着点儿瞧宠物心思的逗弄。 更离谱的是,他如今想到自己这个太子妃,第一反应竟不是… 让她死。 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想看看她又准备作什么妖,又打算搞什么鬼。 闻初尧瞳孔微缩,好似大梦初醒一般,一张俊脸上难得显现出几分复杂之色。 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桌案的一角,唇角的弧度也带出几分隐约的冷然。 男人面上向来漫不经心的温和神情已然全部收起,肃然的模样,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反而有种幽深不可测的漠然。 良久,诡异到极致的平静后,他才再度出声,“盯着德太妃,若有异动,适时地帮上一把。” 柳殊…… 或许,他早就该杀了。 没想到事到如今,竟还差点儿被这人面上的那些行为给蛊惑了。 闻初尧抬眼,抛开了那副温和的伪装,此刻,淡淡的笑容显出几分不可明说的恶劣来。 烛火掩映,明明灭灭的光晕,脸庞在灯光下俊美地有些不像话。 林晔低声应下。 闻初尧这才像是从方才的回忆中彻底挣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桌案。 他挑唇一笑,目光扫向某处,竟带出几丝邪气,与素来淡然的冰冷混合,有种迷人的矛盾感。 “杀了她。”他冷声道。 “杀了…柳殊。” 第17章 苟命第三十二天 东宫内,柳殊正在练习丹青。 五月中下旬,空气中已然浮现出几丝夏日雏形,夜间,偶有几声虫鸣。 窗棂外的月光被浓密的树荫遮掩,殿内的光线依然明亮。 莹莹烛火下,映照得她的脸白皙似雪,若硬要说,怕是世间最美的玉也比不过这张美人面孔。 更别说,她执起画笔时,周身那股不同于平常的清冷气质。 松萝敛去眼底的惊艳,继续默默候在一旁磨墨,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娘娘画得真好。” 柳殊本就是空有些幼时的底子,比起另一个全能的自己,她如今是哪哪都差点儿。 故而乍一听这话,难免愣了下,“你…觉得我画的好、好看?”语气也是有几丝不可置信。 松萝仰起脸笃定道:“自然!”像是怕她不信,还赶忙点点头,“虽然瞧着与先前的画风不大一样,但也是赏心悦目的!” 柳殊:“…嗯。” 她这么努力恶补画技,为的不过是以后战战兢兢的日子能好过些。 至少…不用总是担心遇到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擅长的情况。 毕竟…… 柳殊微微垂下了眼。 另一个自己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见柳殊似有疲色,松萝忙搁下墨锭,上前扶住她,“这已经好几日了…连着练,身子也吃不消啊,您歇歇。” 以为她是为了万寿节的献礼而紧张,又劝道:“娘娘您的画技向来出彩,况且这献礼最重要的是心意不是?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养足精神,去参加明日的万寿节呀。” “而且,那时家人也会被允许进宫的…” 柳殊揉了揉因连日的苦练而有些酸痛的手臂,闻言,兴致不高地“嗯”了声。 正准备去休息,殿外却忽地传来荷陵刻意放大的请安声。 直直传向殿内,接着传入柳殊的耳中。 这下,她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迎接来人,“太子殿下。”只心里有股莫名的烦闷。 她不想见到闻初尧。 甚至于,她…有些害怕他。 闻初尧淡淡颔首,见柳殊立于画架前,神色怯怯,目光一凝,“画得不错。” 照猫画虎不成反类犬…挺诙谐的。 “多谢殿下夸赞。”柳殊维持着人设,柔柔一笑。 疯狂抱佛脚的同时,她也没忘记秉持初心。 如今阖宫上下都知晓两人发生龃龉,柳殊索性自闭地更彻底。前些天还偶尔出门一两次,当下是直接连殿门也不出了,整日里尽在里面捣鼓这些丹青,得闲了也是多看些书转换转换心情。 故而,误会自然也就无形中加深了许多。 待传到闻初尧耳朵里,已经变成太子妃为情所困,暗自垂泪了。 思及此,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轻微的讽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