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宽阔的主路上能看到院子的东西北面都是官员们办公的房屋,里头坐着不少人,旁边廊下有官员匆匆的来回,忙得不可开交。 玉黎清低着头不敢乱看,想起门边不见的那人,小声问前头的领路人道:“敢问这位大人,先前在门边那位大人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他人?” 那人也不避讳,随口道:“我也不知,今天一大早过来就没见到人,许是在哪儿偷闲吧。” 本就是个低微的小官,无足轻重。如今各部异常忙碌,谁有心思去理他。 一路走进北边的大堂,官员将她请进去之后便留在了门外。 玉黎清走进屋里,屋中有四个文官坐在下头做事,一旁的侧厅上站着一位留着花白胡须的五十多岁的人,老当益壮,身形挺拔,转头看向走进来的小姑娘。 他身上的衣裳和她一路走过来时看到的这众人都不一样,玉黎清立马认出他就是自己今日要见的侍郎大人。 一路走过去。 因为紧张,行礼慢了半截。 侍郎开口问:“你就是明远说的那位姑娘?” “是。”玉黎清垂眸屈膝,行礼道,“民女玉黎清,见过侍郎大人。” 侍郎没有看她,只把自己方才拿在手里的文书放到了一旁,说:“崔府尹写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你为着你家布料的事来找我的,是想向我证明你家布料没有问题?” 玉黎清拱手道:“大人明鉴,我家的布料织得紧密,绝不会因为运输中的磕碰而抽丝。” “请大人稍等片刻。”她轻声说着,让自己带进来的护卫抱着布匹走了进来。 随即,她解释说:“这四匹布与当初运送上京的布匹是同一批次出来的,我这回上京,特意从仓库里带了这几匹过来,有仓库的出货单和密不外传的布匹原料为证。”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各种凭证。 侍郎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又上手试了一下布料的手感,“的确不容易抽丝。” “大人若有疑虑,尽可以去将出事的布匹拿来与之相比对,若非被人动过手脚,这批布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玉黎清诚恳道。 有证据在手里,侍郎心里有了谱,对她说:“我会让人去仓库里把布匹重新检查一遍,明天让人去通知你。” “多谢大人。”玉黎清总算松了一口气。 侍郎将她带来的物证都收下,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是没有旁的要说,就先回去吧。” “民女告退。”玉黎清带人退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户部,侍郎从侧室走出,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继续整理今日的公务。 下面有一文官默默看完了全程,好奇问道:“大人,现在前朝正乱着,您怎么还特意抽出时间来处理这种小事。” 侍郎轻叹了一口气:“皇上因为燕王的罪责正在气头上,这关头要是有不开眼的办错了事,那才真是祸上身。” 燕王结交朋党,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一连串的罪责都在刑部定了罪,皇上大怒,将其禁足家中,停了他半年的俸禄,与燕王结交最密的几位官员也跟着被调查,底子都不干净。 皇上对长子寄予厚望,燕王身体不好,皇上亦对其多加照拂,不忍苛责,没想到燕王不但不感恩,反而依仗皇恩犯下大错。 原本布料出问题只是件小事,不值得上心,但在这种关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侍郎不得不慎重处理。 吩咐道:“带两个人去仓库细查一遍,若非布料出了问题,就是人手出了问题,务必要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是。”文官领了吩咐,起身去办事。 走出了户部,玉黎清一身轻松。 布料的事关乎她家的生意,又是头一回在大官面前说话,还好事先做了准备,不然出了差错可真要吓死人。 若若在她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