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布庄的生意是不愁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父亲身子也越发康健,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女儿和他分享着开心事,玉天磊却高兴不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眼看着要到年关,你堂兄还在牢里关着,我想着你大伯和大娘夫妻二人在家里无所依靠,要不然就……接到咱们府上一起过年?” 听到这话,玉黎清并没很惊讶,眼中露出稍许落寞,小声问:“大伯和父亲说过这话?” 玉天磊摇摇头,“是我想接他们过来,毕竟是一家人,何必因为一时的过错,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父亲,先前府尹大人审讯堂兄,我也在堂上听着,大伯也去作证了……”玉黎清微微低下头,被冻得通红的脸在温热的炭火映照下更显粉嫩。 她支支吾吾道:“或许父亲不知道,但大伯一家一直因为当年爷爷将家业交给您而心怀怨恨,堂兄先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有一大半是大伯在背后指使的。” 她说的直白,玉天磊也尽数听进了心里,表情渐渐变得麻木,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先前也有过猜想,只是没有亲耳听到这些,总抱有侥幸心理,还想守着那份兄弟情谊,却总是留不住。 听到父亲的叹息,玉黎清心里也很不好受,小声道:“女儿瞒着父亲是不想父亲太伤心。” 她知道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母亲去世那么多年,父亲都没有想过再娶,宁愿将家产拱手让给他人也不愿续弦生子。 如今是大伯一家做的太过,先前父亲还去看望病中的大伯,如今父亲病了好几天,大伯一家却还怨恨着她将玉晟送进大牢的事,别说上门道歉认错,就连一句简单的关心都没有。 她实在不想让父亲的感情白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才不得不将实情陈述。 “罢了罢了。”玉天磊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靠在了床头上。 玉黎清赶忙上去扶住他的手臂,“父亲,您别太难过。” 玉天磊轻轻摇头,微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眼中是许久未有的清明。 “许是年纪大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小的时候兄弟两个在一起无话不谈,家里没钱的时候,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也少,但至少那时的感情是真的。” “银子多了,便满心满眼只想着再多挣些,最后闹的兄弟不睦,连你母亲也是因为连日的操劳才突发急症过世。”他说着,反手握住了女儿的手。 看着父亲失落的模样,玉黎清心疼的紧,喃喃道:“父亲……” 玉天磊转头看向她,神情严肃道:“清儿,我要你记住,银子够花就好,人一旦不知足便会忘却本心,贪欲怎么都填不满的,你千万不要被银子蒙住了眼睛。” 玉黎清认真的点头,“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这几日怎么没见江公子?” 玉黎清答:“前几天萧将军家的人来请他去喝茶,今天一早,萧校尉请他一起去打猎,原本也请女儿一起去,但您知道,女儿不善骑射,便没有一同前去。” 玉天磊轻笑一声,“江公子是个大忙人啊。” 玉黎清微红着脸,“他就算不忙这些,平日里也是在读书,离着科考之日只有三个月了,他同我商量过,等出了正月便启程回京。” “也好,毕竟从扬州去梁京,坐船也要小半个月,若骑马坐车要费的时间就更多了,还是早些启程为好,不能耽误了科举的大事。”玉天磊说着,拍拍她的手背。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后,唤她:“清儿……” “嗯?父亲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玉黎清凑上去认真的听着。 玉天磊犹豫着说:“我有些担心,江公子他天资聪颖,是个堪当大任的奇才,虽然你说他答应过你会自请掉来扬州,但……万事总有意外,若是他回了梁京之后,舍不下那里的荣华富贵……” “他不是那样的人。”玉黎清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