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在上面,留了一层粉底印儿。 谢汀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何文放哭着嚎着打电话说你要被陈启打死了,求我来收尸。”应辞许讥诮着,还不忘加了一句,“西装钱回头打我卡上。” 谢汀撇着嘴翻了个小白眼:“小气鬼。” 应辞许淡淡睨了眼她还泛着红的眼圈:“小废物。又哭个什么。” 谢汀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应辞许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一顿,而后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觉得你挺能耐?” “那倒也没……”谢汀下意识摇头,想到最近不冷不淡的祝辞,更低落了,“只是这称呼有点熟悉。” 前头周平的心提起来,老板不会就要掉马了吧?现在跳车晚不晚? 应辞许倒丝毫不心虚,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平板处理工作,交代她:“别吵我。” 谢汀破天荒没和他顶嘴,心事重重地“哦”了一声,打开手机,准备点开微博图标。 认真看文件的应大总裁:“小孩子少玩手机。” 谢汀一扭身,背对着他。 面部解锁那一瞬的间隙,谢汀瞥见暗色的手机屏幕上,眼皮发肿的自己。 眉心紧蹙,眼底带着犹疑,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怕。 她食指顿在微博图标上方,久久没有点下去。 好像不看,就没有人对着安颜指指点点了,那些恶毒的语言,不怀好意的揣测,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都不存在了似的。 安颜还是那个安颜,一代女神,没有污点。 她年少成名,一部戏拿下奖杯,从没见过娱乐圈的肮脏,影视歌连点儿短板都没有,到现在假期里各电视台还会轮番播放她的成名作。 人红是非多,不是没人捕风捉影地说她背后有“人”,可这事儿在她公布出身豪门后,也成了个笑话。 谁也没想到她当年那么决绝要息影,只留下一句“我要嫁人啦!”便消失在公众眼前。 她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笑的可真灿烂啊。少女怀春,遇见此生挚爱,年少轻狂便要激流勇退。 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便是香消玉殒。 本身人没了也就没了,让她的影像就留在最风华绝代的时候,多好。 谁提起安颜,都要赞一句,一代女神。 可现在不是了,女神有污点了。 娱乐圈,向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半句猜疑,都能被夸大成十二分“事实”。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谢汀太明白陈启的愤怒了。对别人来说,可能这事儿就是个饭后谈资,窥探隐私是人的劣根性,不过说你两句嘛,又不会掉块肉。 可对真心实意爱着安颜的人来说,不啻于一把把利刃,戳进去再□□,热滚滚的血流出来,到凉了到干了,那痛都根深蒂固的难以拔除。 都是因为谢汀。都是因为她。即使早已料到,季雨柔会走到这一步,谢汀还是自责。 本来没必要撕破脸的,谢开成和季雨柔轻易不敢丢出这个把柄的。他们还要用这个掣肘贺家呢…… 可这个脓疮就一直在那儿,像脖颈上悬着的一把利刃,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刀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谢汀愣了半晌,也没点开看。 她听见身侧一声叹息,应辞许抬手将她手机抽走,暗灭屏幕,道:“别看了。” 谢汀没动,仍背对着他,开口时鼻音有些重:“你说,我做的对吗?” 应辞许半晌没回答。 堵车了,四周鸣笛声一片,惹人烦躁。 可应辞许双腿交叠,一片闲适,神色淡淡,万物崩塌我自笃定,令人心都静下来。 “刀握在自己手里时最锋利。”他开口,声音平和,渊渟岳峙,“我还是更擅长威胁人。” 谢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就直说,你不允许别人不要脸过你呗。” 应辞许睇她一眼:“倒也不是,论不要脸,谢小姐更胜一筹。” 谢汀“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王八绿豆,彼此彼此。” 应辞许唇角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隐没不见。 他拿起平板,继续工作,淡淡道:“放心,谢开成可要比你着急的多。” …… 谢开成确实急了。 看到那个视频时,他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寒气从脚底板浸出来,直达大脑皮层,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 季雨柔……她怎么敢! 这一下,贺定璋怎么能忍得了?昨天还在说要他做选择,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没谁比贺定璋更在意安颜的名声。 这么多年,他用这个把柄换来两家相安无事,贺定璋虽看不惯他,但也没刻意给他使绊子。 他是有些飘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