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相熟的邻居见了,都凑上来询问情况。唐奶奶和阮棠解释过,寻找花花的队伍又壮大。 只是从清晨找到中午了,还是没什么收获。 不止如此,阮棠还从其中一些人脸上看出欲言又止。 阮棠深呼吸一下,没说,其实自己也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在新闻上、爆料者微博上看到的图像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中。再有,昨天晚上又下雨了。 要不要去那条巷子看看? 等到其他人慢慢回家吃午饭,阮棠下定决心,对唐奶奶说:“这都中午了,要不然,您先回去。” 唐奶奶“哟”一声,说:“这可不成,找不到花花,我……” 阮棠带着几分忐忑,语气却很坚定,说:“光是咱们跑,得跑到什么时候啊?我想着,咱们做一个找花花的启事。正好,我之前也拍过它的照片。” 唐奶奶听到这里,转忧为喜,说:“行,这办法好!” 阮棠又说:“那好,您先回去,也帮我做顿饭。我出去看看,现在打印店还开着没。” 因这句话,唐奶奶记起来了:“小棠,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阮棠尴尬地点了下头。唐奶奶振作一点精神,嘴巴里喃喃说着“这可不行”,终于回身离去。 阮棠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往外间走去。 他不光是嘴巴上说说。出了门,阮棠的确先确认了打印店还在开门,随后才往巷子里去。 这条小巷,他之前经常走。那时候年纪还小,总觉得路很长,墙很高。一直到要上大学,观感才慢慢不一样。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阮棠又有了类似的感觉。 走啊走,总是走不到头。 空气又湿又冷,贴在皮肤上。 他实在难受,用上梦中书讲述的调息方式,才觉得舒服很多。 巷子也近在眼前了,那边还有一个高高的绿色垃圾箱,像是已经被塞满,周围也零星堆着垃圾。 阮棠见状,记起来,爆料者曾提到过,对方第一次发现小动物尸体,就是在准备扔垃圾的时候。 他的心情骤然紧绷。 阮棠严肃地走上前去,想把垃圾箱的盖子打开,又有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找了张卫生纸垫在手下,终于抬起盖子。 出乎阮棠意料的是,里面的确塞满了,塞的却是个肉眼可见规格的木架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总之一句话。放下这玩意儿之后,里面绝对没空间方放别的。 阮棠松了口气,重新将盖子放下,心想:我也太夸张了,怎么可能正好遇到新闻里的事情。 他打算离开了,回去先吃个东西,再按照自己和唐奶奶说好的那样,做好寻狗启事打印。 正要走,一不留心,脚踢在旁边的垃圾袋上。 阮棠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还好,鞋子上没沾到脏东西。 他正庆幸,余光忽而闪动一下。 阮棠的动作一点点凝滞。他盯着自己刚刚踢到的方向,因他的动作,那个垃圾袋滑开一点,露出下面的东西。 他的喉咙有些发烫,心跳的频率骤然拉高。手心又出汗了,明明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却比在白鹭岛时还要紧张。 阮棠心里祈祷:不要,不要。 他小心翼翼,把被自己踢过的垃圾袋拎开。 这下子,原先被遮住的狗尸一览无余。 血迹斑斑的皮毛,早就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还有身上狰狞的,不知道由什么造成的伤痕。 阮棠蓦地站起身,回过头,开始干呕。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明明在白鹭岛上,他见过比这恐怖一百倍、一千倍的场景。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死亡”。 城堡酒店里,无论是最初冒充胡兴的鬼,还是后面的园丁鬼、工作人员鬼,都顶着一张死了起码三个月的面孔。的确可怕,但是,也仅仅是可怕。 可花花不一样。阮棠记得它还是一只小狗时的样子,也曾许多次和它一起玩耍。他连花花会开门的事都知道,因为有一天夜里,唐奶奶也是急病发作。当时老太太已经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正是花花开了自家门,在阮棠家门前不住“汪汪汪”,引来了阮棠家的祖孙,终于及时把唐奶奶送医。 那么聪明,懂事,活力满满的花花。 现在,成了一具被扔在垃圾堆里、血肉模糊的尸体。 阮棠花了很大时间,终于缓和过来。 他紧接着要面临的问题是:怎么办?把这件事告诉唐奶奶吗? 如果不告诉的话,后面要怎么找寻。或者,如果告诉的话,唐奶奶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