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绿头牌是皇后亲自吩咐摘下的,如今淑妃不自请挂上,她就有理由不来请安。 除非皇后亲自让人去将淑妃的绿头牌挂上,可一旦皇后这么做了,那皇后就真真的在这次交锋中落了下乘,新妃如何看待皇后? 面对淑妃如此盛宠,怕是到时总有新妃想要攀附一二。 如今皇后早就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但导致皇后如此处境的罪魁祸首却并非淑妃,而是那位后宫真正的主子。 请安在一阵安静中早早就散了。 顾晗打量了下容玲,见她比昨日要神采飞扬,就准备要回宫,可她刚转身,倏地就被身后的人叫住,顾晗一顿,回头,只见何修仪高坐在仪仗内,冷淡瞥下来的视线格外刺人。 顾晗动作稍顿,虽不知何修仪叫她作甚,但她很快回神,如常地低身行礼。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就连低垂的修长脖颈都似透着股脆弱,让何修仪看得一阵烦躁,她眸色越发冷了冷,淡声道: “本宫刚得了一株花,本想请容宝林赏一番,顾才人和容宝林这般交好,不如一道而行?” 容玲想起前日的折磨,脸都发白了。 顾晗不着痕迹地觑了容玲一眼,心中叹了声,她自有一百个理由拒绝何修仪的请求,但何修仪话中带上容玲,顾晗就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 若她选择拒绝,顾晗相信,何修仪能坐到一宫主位,必不会勉强难为她,但仅剩的容玲就不知会遭遇什么了,这时,她撇下容玲一人,不要说日后二人互帮,不反目成仇就算好的了。 而且,旁人会如何看她? 盟友有时是助力,但同时也是牵累。可这世间哪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 顾晗早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她只沉默了一刹,就轻声温柔道: “得修仪娘娘邀请,是嫔妾的荣幸。” 何修仪扯唇轻呵了一声,视线从二者身上扫过,放下了仪仗的纱帘,下一刻,仪仗被人抬起,浩浩荡荡地走在前面。 顾晗和容玲只能跟上。 容玲不蠢,自然知晓顾姐姐为何会答应去朝阳宫,她咬唇不安,自责得眼眶都有些红:“都怪我,连累姐姐了。” 顾晗没有说话,她只碰了碰容玲的手背,作为安抚。 容玲抿紧唇瓣,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在她们身后,德妃的仪仗尚未走远,她遥遥地觑见这边动静,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倒是难得,本宫还是头一次见何修仪这般。” 亲近的宫女抬头看了眼,也生了纳闷: “何修仪往日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的一样,怎得还和顾才人起了龃龉?” 德妃轻飘飘地斜睨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教训:“说话没遮没掩的。” 佳春掩唇笑了下,显然主仆二人都没将刚刚那句话放在心上,何修仪的确是一宫主位,但她根本不得圣宠,这个一宫主位也是年宴时,圣上大封后宫才得来的。 她往日安静,无人注意到她,也对她不在乎,可今日她的举动,却让德妃上了心。 何修仪对后宫妃嫔能避就避,说是怕,不如说是不耐应付,顾才人在新入宫的妃嫔中,算得上颇有恩宠,平时的行事作风瞧着也是个不愿惹祸的,这二人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德妃倏然想起那日在坤宁宫中,何修仪针对顾才人的那一句话,那时德妃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细细想来,那时的顾才人似也对何修仪的插话不解。 何修仪一行人渐渐离去,德妃的视线落在那道浅色宫裙的女子身上,哪怕她站在人群中,同样格外招人眼,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