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晕开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被汗湿了,他的眉宇间蹙起了痛苦的隐忍之色,长长的眼睫轻抖着。 他摸索着寻找可以缓解心火的清水,有些无力,最后的努力只能让覆着的锦被滑落。 “父皇!” 冲进来的宗政墨宇大惊失色,还好他接住了,要不然床上的人就掉到地上了。触及的身体温度,滚烫得吓人,被他抱着的人,脸色透着惨白。 是莲心,在发作! 宗政墨宇小心翼翼地擦去了臻黎的汗水,将人搂紧了,臻黎失踪了一日夜,回来的他更加妩媚生动,有些事,提醒着他,臻黎之前做过什么。莲心之毒是更早前才中的,臻黎如果没有自己的意愿,做那种事他只会更痛苦,甚至是心竭而衰,衰败而亡。 是谁动了父皇!? 该死! 就算是宗政墨宇想摇醒臻黎问个清楚,他也无能为力,昏迷之后的人,完全只沉潜在自己的世界,被淘空的心情就应该是如此吧,昏迷的他与自己一样,都在心痛,痛与痛之间,谁在折磨着谁。 殿内,惶恐的宫人一个个退了下去,每个人即庆幸也后怕,皇帝的身体情况不佳,太子也跟着阴晴不定,先前太子大怒,将前一夜值守的宫人和侍卫免职获罪,如今留下来的还有补充来的,人人自危。 这回宫的第一夜,臻黎睡得很不安稳,他作了恶梦,梦中宗政倾华被刺伤,然后不知为什么,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们不能在一起。心悸又不安,让他很难受,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体内有股火在燃烧,烧着他的喉咙干渴发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过,后来他碰到了一股冰凉的泉才舒服了些。如果这一夜没有那泉水,他恐怕会被烧死,最后,他反抱住了给他以清凉的源泉,寻找着更舒服的位置,才真正睡了过去。 …… 臻黎一早醒来就有宫人来为他换上新制成的九龙袍,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还没有谁跟他说过,就算是昨日很晚才离开的宗政墨宇也只字未提。 “皇上,怎么啦?” 臻黎按住胸口,与宗政倾华分开已有好几天了,他总会不时心悸。他示意无事,让宫人继续着装。 “太子的眼光真准,让司衣御减去了半寸衣长,现在正合适。” 当时是司衣御那边亲派人来量体,现在减了半寸竟然还更合体了,原来是他瘦了。 “小李子,等会先去看一下旭儿。” “皇上,等会接驾的龙辇就到了,五殿下也会跟着一块去。” 臻黎顿了顿,到底要去哪里? 算了,等会就知道了。 靠着龙辇,臻黎回忆着那天的事,那时龙祺带他落地的地方,怎么会有宗政墨宇的人?宗政墨宇在他回来后,对外只字不提皇帝被劫之事,自己还是照旧住回宫殿,过着与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每次宗政墨宇来他这里,总是很古怪,有时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痛苦…… 一阵摇晃,臻黎才回神过来。 前面,不就是举行大典的昭阳殿?这里比平时更加热闹,宫灯彩棋五彩缤纷,仪仗宫人整装如新,四处透着喜庆之色。对,就是喜庆,就在他下辇之时,迎面而来的相国跟他道了喜。 这时臻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太子大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