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也带了些莫名的敌意,“你为什么这样关心那个眉瑾的事情?你想讨好她么?” 观若便道:“只是听邢副将说,以后我们的事情会由她来管。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以免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她讨厌。” “毕竟为她所管,不要得罪她,日子会好过些。” 蔺玉觅重重的踢了一脚停留在她脚边的石子,“今日的事情,恐怕就已经得罪她了。” “得罪就得罪吧,与其每日这样朝不保夕,还不如给个痛快。” 她的情绪很快又低落下来,“邢副将会跟你说这些事,你说若是我问他我父亲的事情,他会不会告诉我。” “我父亲应当是陪着梁帝东逃了,不知道我母亲她们跟着逃出去没有。” 前生观若在军营中并没有遇到这么多事情,甚至连俘虏了她的将军都没见过,自然更不会知道抛下她的梁帝,同他身边官员的事情了。 她也是爱莫能助,“我觉得邢副将人不错,若是有机会,你可以试着问问他。” 蔺玉觅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也是,他比什么晏明之,什么李玄耀似乎都好一些。今日他送我去找吴先生上药,路上还曾关怀过我。” “在处理那个傅嬷嬷的时候,我也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偏袒我们的。” 观若察觉到歪了题,正想出言提醒蔺玉觅,倒是她自己圆了回来。 “冯家毕竟已经被梁帝诛灭了好些年了,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所以并不清楚。” 而后她又道:“不过,你在梁宫中见过安虑公主么?她生的美不美?可怜文嘉皇后,一生养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皇子都夭折了,只留下一个公主,如今还神志不清。” 梁帝并不是没有过皇子的,不过是都没有能够活下来。 唯一活下来的这一个,也是朝不保夕。 “被梁帝带着仓皇东逃,今日与将来,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安虑公主,出身高贵,却一样的命途多舛。观若其实也就只在梁宫中见过她一次而已,就是她被德妃罚跪的那一次。 安虑公主满身绫罗,却面容苍白,披头散发,在风藻宫的众多殿宇中赤足穿梭。 再之后,梁帝下令封锁了凤藻宫,再不许除了他之外的人出入。 观若摇了摇头,“没有见过。” 何必同人谈起,她最不堪的时候。 观若满心的感慨,忽而发觉蔺玉觅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营帐已经在不远处。 而后蔺玉觅在她身边慢慢的蹲下来,借着营帐之外微弱的光芒,观若看清了她目光中的茫然。 她明明和安虑公主没有一点像,可是却让观若骤然想起了她。 那一日安虑公主一直同她笑,笑到后来,德妃离开之后,她忽而抓着观若的手,放声大哭起来。 观若从未见到一个成年人如此刻骨的悲伤,如排山倒海一般,顷刻便将人吞没。 纵然疯癫,安虑公主的内心,一定是很悲苦的。 观若蹲下身去,轻轻的抱了抱蔺玉觅。安虑公主望见她与文嘉皇后相似的容颜,是近乡情怯,而曾与姐姐同住过的营帐,于蔺玉觅而言,也是近乡情怯。 她可以用言语,用激烈的行动来使得自己忘记一些痛苦,但总有些时刻,她不得不面对这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