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爸爸在医院住了小一周,母女叁人轮流看护,有时候在家里没事会一起陪护,聊聊天看看电视其乐融融。 在住院的第五天,医生对着新拍的片子端详着,然后留下一句”明天可以出院了”便潇洒离去了。 徐妈妈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喜不胜收,想告诉姐妹俩,但却没找着人,发消息也没人回。 回想起徐晚意说要跟徐姣下去走走,于是她就想下去看看姐妹两有没有在住院部楼下散步。 病房在四楼,她是不习惯搭电梯的,于是便往消防通道走。 楼梯在走廊尽头,距离那道虚掩上的厚重大门一两步的时候,她听到了小女儿的声音,小声的透着笑意的。 原来两人在这里啊,她心想应该是她们散完步从楼梯这边走上来了。 楼梯昏暗,阴凉。 她们声音太小,声控灯没有起作用,只有上一层墙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没有阳光直射进来,只洒下些稀薄的光晕。 徐姣抱着她姐的腰,很是亲昵地在说些什么,她声音很小,即使隔了这么近,徐妈妈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能听出声音轻快,心情大概很好的样子。 她看到她的大女儿徐晚意很是宠溺地亲了亲小女儿的唇,当下骇然。 她虽然知道两个女儿打小就亲密,徐晚意宠她妹妹宠得跟什么似的,但这般大的年纪还嘴对嘴亲的话,她感觉有些怪异。 一股说不上来的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止住了往前迈的脚步,没有拉开门叫住两人,而是选择躲在门边,隔着那条两指宽的缝观察她们。 她眼睁睁看着她的小女儿笑着仰起脸,又往徐晚意唇上亲了亲。 这次再不是蜻蜓点水的亲吻了,她优秀的大女儿,她引以为豪的大女儿捧着小女儿的脸,湿吻着。 这种吻法是叫徐母这种年纪的人所不能接受的,舌头缠着舌头,唾液搅拌发出”啧啧”声。 徐母当场石化,眼睛呈现出灰白色,面色凝沉,脸上的肉全都往下垮,往下坠,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良久,她才迟缓地转身,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双腿往病房走。 她的样子一下老了十岁,皱纹又深又密,一道道沟壑般横亘在脸上,黑发丛中隐藏的银白发丝一根两根,多到数不清。 疯了,疯了,她养的两个女儿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怪不得一跟徐晚意提起恋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这种话题,徐晚意总会避开,怪不得,怪不得。 两个女儿过往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不停地回转着,她有些晕,脚步跟着一踉跄,差点被自己绊倒,幸亏是扶着了墙,才免遭一难。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吊着一条腿正在看电视的徐父看到她幽魂似地飘进来,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疑惑道,“你怎么了,刚出去不还是笑容满面的,怎么一回来就垮起张脸。” 她好像没听到丈夫的问话似的,目光绝望,喃喃道。 “究竟,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她们要这样惩罚我。” 徐父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他提高了音量,想把妻子从游离的恍惚状态叫醒,好告诉他到底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没头没尾的。” 徐母一激灵,她眼睛里终于能看到她的丈夫了,躺在病床上吊高了一条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平常是顶话多,藏不住心事的女人,这会儿她却死死捂住话口,坚决不能让丈夫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快要崩溃的中年妇人又是哭又是笑的,她的手在床上重重撑了一下,声音虚弱。 没什么,我累着了,我要去歇一下,歇一下就好了。” “你真是的,怎么今天神神叨叨的,快好好歇歇,一把年纪了还跑上跑下的,这可不累着了吗。” 拖了椅子坐在丈夫病床前,她浑身无力,软软地趴在丈夫床上,仰了头,最后往窗外看了一眼。 外头阳光正好,阳光是暖金色的,天空蔚蓝,很是透净,大朵厚实的白云反射出金光,还有几只白鸽从窗前飞过,飞得远了,就成了几个小黑点了。 可在她眼里,金色、蓝色、白色全都褪了色,变成了灰色。 她闭上了眼,往臂弯里一埋,两颗滚烫的泪珠重重砸下来,在洁白的床单上泅出两大滴湿痕。 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个顶幸福的女人,老公不赌不嫖,是远近闻名的顾家好男人,大女儿在小区那一片都是顶优秀的,小女儿虽然性子冷,但是是善良的,也没有长歪。 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还有比她更不幸的女人了吗? 活到一把年纪,退了休了,发现两个女儿乱伦,这对一个中年妇女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