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步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半却又微微回过头侧过脸:“殷书欢,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殷书欢微愣,随后想起来自己方才陪空空道人吃饭,的确喝了几小杯——只好颔首诚实道:“我方才的确喝了几小杯。” 夜色朦胧,时何弱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琢磨不透,他就站着,不再动——不往前也不往后。 “……怎么了?” “没怎么。”时何弱笑了笑,向后摆了摆手:“告辞,殷神医。” “夜凉,你好歹……”时何弱身上的衣袍单薄,殷书欢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走上前想要给对方罩上。 话却来不及说完,就被堵住了。 这一记的亲吻来得太过突然,殷书欢有好一会都没法反应过来。 唇上的疼痛尖锐,眼前的人紧紧地闭着眼吻着自己。 咸湿的泪水混合着铁锈的血味。 尽管疼得厉害,殷书欢还是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时何弱的发,慢慢诱哄着对方平静下来。 猛烈的攻势渐止,殷书欢又渐渐占据了上风。 时何弱却突然抬起了脸,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殷书欢,殷狐狸。这句话,我这辈子只说一次,只说一遍。” “我喜欢你。” “非常喜欢你。” 殷书欢还没来得及从时何弱说的“这辈子只说一次只说一遍”的强调和紧跟而上的表明心意的情话中反应过来,就突然觉得颈上一痛,眼前一黑——栽了。 时何弱地搀住殷书欢要倒下的身躯,却因为手上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多少而被压着带拖倒在了地上,时何弱的半个身子都被垫压在殷书欢的身下,好会他才有了气力慢慢起身,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殷书欢,将人靠在柱子上,又站起身来,去拾捡落在地上的狐裘披风。 时何弱蹲下身子,将手上的披风给殷书欢轻轻盖上,而后认真盯着地上的人睡颜片刻,笑着摇起头来:“小爷我居然真的喜欢你这么一只混账狐狸么?” 年少悠远的时光忽的被忆起——初见时的惊艳、再见时的欣喜、死前的不舍留恋。掩藏的不曾去想的或者是自己在逃避的感情,终于因为亲密而彻底真实的接触被得到了证实。 是喜欢——是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白衣不染模样的初心萌动,是在再见时对方笑意然然地断定自己一生的质疑羞恼,是在身死之前最后一眼看到对方为自己心急如焚失了冷静的窃喜开心。 原来情思早已在相见时悄然种下,早已在年少的时光里暗然发芽生长。 只是自己太过迟钝,竟是丝毫未曾往“情”字上想。 现在想开了——却是迟了。 太迟了。 我欲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他方。【1】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