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了,你自己早去早回,别忘了青哥儿见不着你可又要担心个没完没了,他那个身体哪里受得住。”姜嬷嬷状作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顾晨摸摸鼻子,拍拍黑子的脑袋转身要往外走,黑子仿佛感受到顾晨不带它进山了,居然张嘴就咬住了他上衣的下摆,被拽住的顾晨回头见了哭笑不得,还是姜嬷嬷在后面呵斥:“黑子,回来!今天哪也不准去,老实待在院子里,这心都玩野了!” 黑子不舍地松口,仍在后面汪汪叫唤着,希望顾晨能心软回头叫上它,可顾晨只是举起手朝后挥了挥,算是道别了。 姜嬷嬷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成天往山里跑不着家,他却亲眼看着这个哥儿面色一天天地好起来,与初来时几乎换了个样,要不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村里人起初是因为他的另类与流言而好奇打量他,如今却增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目光,尤其是那未成亲的汉子,突然有一天发现顾家的这个小哥儿,不仅力气大上得了山打得了猎,而且长得也好看,跟村里长大的哥儿就是不一样。 肤色变得越来越白皙,原本因肤色黯淡而略显模糊的五官也逐渐变得分明鲜活起来,人长了些肉不再风吹就倒似的,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眼睛,黑亮却又深不见底,当其染上笑意时,微微上翘的眼角像把小钩子一样,就连姜嬷嬷见多了世面的偶尔也会被吸引了心神,而当其平抑时却又无端地透出一股锋利,能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饶是姜嬷嬷见过许多人,可不免有些担心,这样的哥儿出现在平阳村,也不知是好是坏。 黑子还不死心地冲着外面叫唤,姜嬷嬷狠狠瞪了它一眼才让它闭嘴,黑子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姜嬷嬷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转身将院门关上,也不理睬这条蠢狗,在提脚迈进客堂间时动作停了一下,习惯性地往西边窗口下看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自从顾晨住进来后,窗口下就多了一株奇形怪状的植物,可今天却不见了。 诧异之下的姜嬷嬷往西窗口走去,地面上留下了十几个洞眼,有接近墙根位置的,有离墙根有段距离的,就一个一根茎再长了两片叶子的诡异植株,会有这么些根系?而且那碧绿的颜色让他每次看了都觉得诡异得很,所以才每次走过时习惯地往这边瞧一瞧。 怎会不见了的?晨哥儿拔掉了?好好的拔掉了做什么? 想不通的姜嬷嬷只好转身回房,中途忍不住又往后看了看,总觉得古怪得很。 村里人说他个性古怪,要他说,最古怪的怕是顾晨这个哥儿了,就连他都看不透。 工地上干活的人看到顾晨又往后山去,早习以为常了,只不知道为何黑子被留了下来,那不甘心的叫声他们都听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