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经过郑少荣与陈老爷子的改编与那林耀说成饥渴男与闷骚男故事的前本子完全不一样,本子是张元让王小涛写的,但他改编成剧本时删去了许多,加入了许多不协调的东西,使得警察粗暴而直接没有丝毫爱意。郑少荣喜欢的是王小涛的初稿,是把阿兰的苦痛煎熬自我看轻被看轻都表现出来,警察的变化表现出来,而不是纠缠于单纯的肢体语言侮辱中,他添了许多小史默默窥视注意阿兰的镜头,把觉着不协调的统统都删除,强化了小警察角色心理转换的戏份,只能靠施虐来掩饰自己的被吸引,让他与阿兰的感情不再来得那么莫名其妙,还有阿兰的老婆,作为侧面体现阿兰性格的人物,顾长卫找了他朋友在霸王中演蝶衣他娘的女演员来演绎,剧组里有人打趣说是女朋友吧……郑少荣发现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然会脸红,当然,她此刻不在场。 现在是白天,第十四场却是黑夜,白天演着黑夜的戏,话剧演员演着电影,郑少荣对于这个奇异的组合的效果很期待,他亲自打板,开始了两位演员的第一次对手戏。 “我找医生看过……”阿兰前边已经描述了自己童年时母亲的冷漠,很大了依旧叫他过去吃奶,好像除了喝奶没有其他方法再去表现母爱,喝完奶总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这种与孤独感让他对牛奶觉得恶心,此刻他再次坐在水泥地板上陷入一个人的回忆里“我觉得自己贱,我也想过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贱,医生给了我一杯催吐剂,一杯牛奶,和两叠子男女画片……他让我想看男人的时候喝下催吐剂,想看女人的时候喝下甜牛奶,可他不知道,对于我来说……牛奶是比催吐剂更可怕的东西。” 从武在贺喜说到医生与看男人的时候,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般浑身震动了两下,但马上又回复成了常态,好像他从未有过反应一般,继续他掌控着局面的姿态。 “然后他就走了,我一个人找了个僻静地方,看着那些粗劣画片,却只想把催吐剂喝下去,医生也治不了我,从那以后……”贺喜像是从空荡荡宇宙里传来虚无而飘渺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明明是冥顽不灵的话语,硬生生让他道出了悲凉的味道,使从武垂下的眼眸略有闪动。说着这些的时候,贺喜仰起头,从下方直视这个英俊的小警察,目光忽从自弃转做柔情似水“从那以后我承认了自己的贱,就像她说的,每个人的贱都是天生的,永远没法改变,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喜欢自己的贱!” 从武微咳稍稍错开视线,一脚把贴近了些的贺喜踢飞出去挽回他瞬间的失态“我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自个不拿自己当人看,没谁会把你当个人看……” “卡,后面不用了。”仅仅看了一小节,郑少荣轻拍拿在手里的场记板,这戏份是他加的场次之一,对白有点多,因为有太多心理戏需要用语言表达出来。方才贺喜拿捏得不错,毕竟比从武在世间多打滚了近十年,从武则表现手法上还带着些话剧式的夸张。 “youarethebest!”郑少荣拖起仍扣着手铐软在地上的贺喜,替他拍去身上尘土,贺喜却无反应,只是满头冷汗微微的颤抖着,似在战栗,像是有什么藏在他身体与灵魂最深处的噩梦,将要冲出来,郑少荣还记得他初初接过手铐为自己铐上时深思不属的模样,一面拍灰一面儿轻声问贺喜“一路赶来累了?还是那一脚踢得太重?” “您别担心,没事……呕……”贺喜捂紧腹部,腕上手铐亦顾不得摘下,冲出门蹲在走廊中干呕。 “你觉得自己刚才比他如何?”郑少荣示意工作人员出去看看,他希望聂宇能意识到别人优点与自己的缺点,如此还可塑造,若还只觉得自个天下第一,哪怕他外形如何适合,郑少荣也不得不重新选角了。 “我……”从武舔舔略干的嘴唇,不得不承认“比不上他。” “呕……咳咳咳!”门外干呕声越发急促,最后贺喜甚至撕心裂肺的呛咳起来,工作人员走进来耸起肩膀摊摊手,对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