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天黑的很早,田庆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本来不想接的,田庆福看他横竖不对付,不过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场比赛,大家以后也就江湖不见,说起来,田庆福的牌章虽然古板的厉害,但认真钻研一下,还挺有趣的。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就应该感到不对劲才是。 田庆福那天没有用嫌弃的语气跟他说话,只说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诉他,让丁垣去他家,他要和丁垣谈谈。 郝萌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只是等他到了田庆福家里的时候,却发现田庆福家大门虚掩,等他进去的时候,就在卧室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田庆福。 后来的事,他也不是很明白了,他还没来得及叫救护车,就又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指控谋杀田庆福。 那两个人证,一个是送外卖的,说他看到了丁垣神情暴躁的进了田庆福的单元楼,那个叫高永富的电工,甚至说听见了丁垣和田庆福的争执。 这怎么可能呢?郝萌清楚,这个人一定说了谎。但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陷害他,谁在背后主导,他却一无所知。这种被动的局面令人十分为难,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他。 其实就算当时他没有死在监狱,这个案子最后能不能真相大白,也尚未可知。 “你脸色不太好。”燕泽提醒他,“出什么事了?” “我……我就是想到师兄的事,心情不大好。”郝萌道:“你能不能相信我,那两个证人在说谎,当时我师兄进去的时候,老雀圣已经被害了。” 燕泽点了点头。 “你真的相信我?”郝萌问。 “李威那头暂时没有消息,高永富是本地人,查起来比较简单。我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郝萌的心被紧紧提起来,他问:“什么事?” “高永富的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他有一个女儿,是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孩子,这孩子之前生了一场病,家里没钱做手术,我打听到的消息是,现在这个孩子已经痊愈了,在半年前做的手术,准确说,就是在高永富死后没多久就做了手术。” “虽然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不过,高家现在过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他看向郝萌:“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高永富死后,给了高家人一笔钱?”郝萌问。 “你可以再想的深一点,高永富在死前就给家人筹了一笔钱,得到这笔钱的代价,就是出庭指证丁垣。” 郝萌“蹭”的一下站起身。 他问:“高永富知道自己得病了吗?” “高家人不知道,不过高永富一定知道。”燕泽道:“因为很早之前,高永富就已经开始安排身后事了。” 清楚地明白自己所剩时日不多,本来想瞒着妻子和女儿,却有一个机会突然横在眼前,只要说谎,说一句谎,得到的就能暂时解决自己死后妻女窘迫的境地。 高永富会怎么做? 人总要为自己考虑,要为自己家人考虑。 郝萌想起来高永富的模样,大概是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上皮肤皲裂,看着生活困苦的模样。他局促的搓手,说出那些对丁垣不利的话。正是这样一个老实人的形象,说出来的话才更让人觉得可信。 那时候的高永富,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临死之前,索性完成最后一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