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退避缓解一下,这里待会会更加的血腥。”他微鞠身,做着请命的姿态。 梁启珩没理由拒绝,他看着向失神,瘫软得得家丁搀扶才能勉强站着的柳程忠,答应了穆凌绎的要求。 “穆统领考虑得周到,你们先把柳大人扶回去休息吧。”他声音同样透着冷气,但与穆凌绎的疏远不同,多了几分威严。 他是皇子,天之骄子。 他与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穆凌绎在梁启珩答应之后,不再去管退到大堂一侧去休息的柳程忠,直接命令秦匡。 “秦匡,将那包裹取下,打开看看。” 秦匡恭敬的鞠身,随后便是一跃,将系在横梁之上的包裹取了下来,当着全部人的面,将包裹放在茶桌之上打开,让包裹里鲜雪淋淋的人头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还未真正离开的柳程忠,不可控的眼神飘到了那颗死,态,骇人,的头颅之上。 这次,他的心,彻底被恐惧占据。 他的呼吸急促,开始颤抖,然后昏迷了。 穆凌绎嘴角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笑,而后才仔细的看向那颗头颅。 秦匡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释衣,心里感叹,杀他的人,对他的恨意得多么的大。 他的双眼,并没有因为死去而闭上,而是睁得很大,很大,大得恐怖。那一双几乎要把眼皮撑破的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充满着绝望。 他脖颈处的刀口,并不完整,很是不整齐,可以看出杀他的人,并没有用一把很锋利的刀去戈下他的头颅,反倒因为刀的不锋利,不断的变换切口的位置,不断的由浅及深,由深而出,重新来过,变换位置的落刀。 穆凌绎眼底里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清池竟然在柳释衣没死的时候这样的折磨了他。 他眼里的恐惧,比自己离开时,要深上无数倍。 他那脖颈的切口昭示着,清池在他没死的时候,不断的用刀去切歌他的脖颈,让他体验疼痛的极限,恐惧的极限。 梁启珩并没有办案过,他见过的骇人凶手并不多,但他此刻觉得,他就算见得再多,也不可否认这个杀柳释衣的凶手,手段是最残忍的。 他紧蹙着眉,抬头望向穆凌绎,却见他已经抬头,不再看了。 他不懂,明明是他下的命令,但他却好似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态度。 想赌一赌真实情况的态度。 梁启珩觉得,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穆凌绎了。 穆凌绎走至已经昏迷得被柳府府医掐着人中醒来的柳程忠,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摊到在地上的他,冷冷道:“还望柳大人配合,将与柳释衣平日里往来密切的柳府人,整理一份名单出来。” 活落他便转身,又是只对着秦匡吩咐。 “秦匡,将证物带回去,而后全京城寻找一具无,头,男尸,尽快。”穆凌绎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在他话落,秦匡便领命去将包裹重新包好,而后派出司警外出去寻找。 “速去拿笔墨纸砚过来,柳大人此刻就得写下可能有关的名单。”穆凌绎走到柳程忠的面前去,冷冷的对着他身边的家丁下令。 家丁完全思考不了,被穆凌绎的声音一震,赶紧跑了开,然后将笔墨纸砚拿来摆开在柳程忠的面前。 穆凌绎看着柳程忠明明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却不将恐惧的一面调节好,还任由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发抖着,知道他已经在思考自己的意图了。 看来尹禄看重的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但自己——不会任由着他发挥他所谓的作用的。 “柳大人,此案紧急,与柳释衣相关的人员名单,现在就写,不然——”他故意将声音拉长,甚至停顿。 让对穆凌绎已经产生了极深的恐惧的柳程忠再次听到穆凌绎‘恐吓’他的声音时,意识又是难以自主。 他木讷的抬头,看着穆凌绎,身体颤抖得更加的厉害,更是抽搐了起来。 穆凌绎俯身,拿起一只毛笔,在家丁研磨的砚上沾了沾,递到他的手上去。 “柳大人,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下一个受害者,就出现了。”他淡淡的声音,毫无一丝在意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又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血腥。 他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对这些伤了她的人,这些叛国通敌之人,他只想赶尽杀绝。 柳程忠无可遁形,他只能颤抖的接下穆凌绎递来的笔,写下几个名字。 “穆统领,这几人和柳释衣是同级官差,平日里来往较多,老夫不知....”他犹犹豫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穆凌绎打断。 “多谢柳大人配合,”他不等他说完,直接将他手里的纸接过,而后抬脚往柳府外走。 梁启珩在他的身后目视着他的背影,眉心紧蹙着跟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