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因是盛夏,蝉鸣声响亮。 此地是郊外一处隐秘私宅,外围是一圈又一圈错乱,精心种植排布的参天大树,因此蝉鸣声比一般宅院更盛,不亚于茂密树林。 屋内的人儿们都已习惯,都睡得香甜。连着俩间装饰一样的屋子,住着都是豆蔻少女,晨起训练,晚间自然睡得沉。 宅子前段是师傅居住,面对着茂密树林与出外之路,那是禁地,无师傅传召去不得。少女们居住在师傅的院子之后,往后去便他们日常的训练地——后山,后山无法与外面接壤,是一处断崖。 暗处,一个身影猫着腰从第一间屋子快速的闪了出来,再转身轻轻的将门合拢,蝉叫声于她来说是掩护。踏着一个月来渐渐摸熟了的路线,颜乐驾车就熟,她暗调内力,用轻功谨慎的越过师傅们的院子。 她们都是孤儿,从小被圈养在这里,没有自由,在师傅的要求下习武,有严格的时间安排。虽然这些严格的时间安排现在对颜乐来说倒是利大于弊,因为这样她可以在安全的时间潜入那些对她来说是禁地的地方。 这个计划颜乐一直不敢告诉其她少女。 她从小机灵,爱与人交好,奈何其她少女都性子寡淡,所以到头来,底下的感情都是不深不潜,淡淡的交好之情罢了。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她们,都成为不了彼此的闺中密友,所以颜乐无法找到一个信任的同伴来与她一起行动,这一个月来她都悄悄的实行着她的计划。 神秘的禁地居然是一处高墙围着的死路,但出路便是这是无疑的。离开的同伴都经由此地出去,墙上已经被自己敲敲摸摸一个月,毫无暗格机关,看来她们是在师傅的帮助下出的翻出的外墙。 颜乐暗下苦练了一个月的轻功,只为能凭一己之力翻过高墙,离开这个牢笼。逃离同伴们接连遭遇的事情。 每夜丑时,颜乐都会来着检测自己的实力,她也不拖延,只停留一刻钟,这样白天才能在晨锣声响起时起身练功。 今夜是成功之夜,颜乐站在高高的墙顶之上,俯望着眼前的宅院,这里她生活了十几年,一切场景熟悉至极,但也陌生至极,自己不应属于这里,她们也是,只是自己此时能救的只有自己,颜乐微蹙着眉,有些伤神。 这一个月以来,同伴们接连被派往外面执行任务,刚开始颜乐多么希望师傅唤到自己的名字,但在第二人归来之后颜乐便越来越害怕,她开始祈祷师傅先别唤到自己。外出归来的同伴都似经历了极可怕的事情,神情涣散,性子愈加冷清,她们的脖子都有一处红晕,这其中意味,同伴之间已然心照不宣。 颜乐收敛了眼神里的悲伤,转身看着院外,林树如此茂密,看来落地之后要找到出路还需一番功夫。 颜乐看着树林出神,未发现在她转身看向外围之后,有位师傅从窗户里微微探出头看着高墙之上的她。师傅并没有出面拿下颜乐,他只是盯着颜乐,只要颜乐不跳下高墙离去,他还可以装作不知道。 颜乐并没有要离去,她决定明夜再出发,这离去的路上她需要带些装备。她轻盈地跃下,往回。师傅悄慢慢躺下身,不让她发现,待颜乐离去之后他起身换上衣裳,轻而易举翻上高墙离去,他要将颜乐已经按捺不住的事情禀告上去。 次日清晨,与往常一样大家用过早饭之后便穿上练功服到后山训练崖去,少女们站成一排,经由师傅清点人数之后再开始训练。颜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俩侧的同伴。离第七名同伴外出执行任务已经过去三天,她已经不再魔愣,和之前的同伴变得一样,更加寡言清冷了。颜乐有些无奈,想起今夜自己便要独自离去,心下有些愧疚。 今天的训练有些不同,师傅带着她们到训练崖之后便往远处的断壁去了,他带着一捆极长的绳索。颜乐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她的试探。 悬崖朝南,满地碧绿。两崖相望,距离不过百米,其间有条女子胳膊粗细的铁链将两崖连接。崖顶微云环绕,崖下模糊至极,看不到底下,只依稀听见河水奔流的声响。 师傅将绳索套在崖边的木桩后便招手唤她们前去。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走过崖之间的铁链便是今日的任务。”说完看下崖边的树桩,示意走铁链之前想要系上这保命的绳索。颜乐透着微云薄雾打量着对岸,发现原来对面的悬崖后与这处一样,也是正常的山脉,平时不在意没发现罢了。 十人井井有条排成一排,第一个出发的是丹彤,她利落的将绳索绑在腰间便轻跳上铁链。颜乐看着她张开双臂保持着平衡,她的身子轻,铁链丝毫不动。但在半截处却禁不住脚下打滑,要往崖下摔去,师傅警觉的扯了绳索一端,将她拉回。 颜乐排在第二位,丹彤入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