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幽香?”中宫闻之骤然变色,径自取过麝料轻嗅,失声道:“咋会是息幽香?” “息幽香原产埃及,亦有引蝶香美称。”月姬对着皇上中宫沉静道,视线如炬看向贾淑妃,“贱妾记的,这息幽香是上个月埃及使臣送来的贡品,圣上只赏给了昭阳殿。” 贾淑妃心头大惊,眼见皇上只逼视着自个儿,情不自禁道:“咋可能?这东西分明是从……” 采薇见事不好匆忙伏下,截住贾淑妃的话:“回圣上,婢女是在漪澜殿懿妃主儿的镜台屉子下找到的这包麝料,而非昭阳殿。当时懿妃主儿的侍婢水荷还左右阻挠,不许婢女翻查。这般看来,水荷亦是知情的,因此婢女也带了她来。” “这便怪异了。”月姬起身,施施然道了个万福,目视皇上,“采薇说从贱妾的妆奁里找到了麝料,可贱妾宫中是没息幽香的,此香气味幽微,至今不散,可见这包麝料出现于贱妾宫中之前,曾在一个遍布息幽香的地方存放了许久。” “既然……既然此香气味幽微,也有可能是其它香料所致,而非息幽香,仅是和息幽香气味相似啊!”贾淑妃狠狠瞪向月姬,“贱妾记的懿贵妃最爱用沉水香,此香气味如果有似无,便和息幽香非常相似!” 皇上面色一沉,凝神向贾淑妃道:“沉水香跟息幽香的差别,寡人莫非闻不出来么?” 本来还在抽泣的丽容华仿佛想起来了啥,兀自呢喃:“说起沉水香,贱妾倒想起来曾听懿贵妃说起,自从皇三子出生,漪澜殿便再未用过任何香料。”她霎时眼睛中雪亮,带了三分怨毒看向贾淑妃,“如果这包麝料真的出自漪澜殿,那上面应当啥香味亦没有!” 一时间诸人屏息以待,噤若寒蝉,只看着皇上的脸色愈发不好,谁亦不敢多说一句。贾淑妃跪在宫中不住地说自个儿无辜委曲,月姬见状款款欠身,沉声道:“适才采薇说贱妾的婢女水荷百般阻拦,不许翻查。为证清白,贱妾祈求传水荷进来当着面对质。” 皇上看着贾淑妃,厉色汇成一根尖锐的长针,几能锥人,冷冷道:“准奏。” 水荷表情谦卑地走进来,并无任何紧张不安之态,沉练伏下道:“圣上万福,中宫万福,各位主儿万福。” 中宫仿佛舒了口气儿,道:“今日亦不说这些许虚礼。本驾只问你,采薇要去搜查漪澜殿的时候,你为啥要拦着,还不许搜寝殿。” 水荷面上闪过一缕淡微的哀伤,仅是道:“婢女侍候主儿,便要一切为主儿打点妥当。” 她这般的语气跟说辞,难免引起诸人的怀疑。中宫追问道:“打点啥?” 水荷面上的悲伤之色愈浓,突然转首向月姬磕了三个头道:“主儿,婢女侍候你已然八年,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是主儿入宫之后,性情日渐乖戾,每每逼迫婢女去作一些许婢女自个儿不肯作的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