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千万别。今日啥也不要带了,搁到明日便不清鲜了。” 梅英说的是实话,自家菜真真够了,再拿,她要费心思做不说,好白白再欠人情。 “大肠还是有半挂,我洗净了,你拿回去卖钱罢,搁到明日便不清鲜了。往后,不要拿这样多回来,吃不了浪费。” 郝屠夫忙点头,老实接过,想一下,“一般都会剩下东西的。” “那就想办法不要剩!” 梅英很想轻声细语地说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面对这个男人。 郝屠夫亦是不敢再说了,抱起老二扔肩头上,捞起老大,仨人开心的出去了。 梅英一怔,这幅场景,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孩儿们不在家,她亦是不得空。 小贝贝已不愿自己一人躺在土炕上玩了,她便只可把小贝贝系背上,而后去灶房刷碗。 顺带,把留下的半幅大肠拾掇好,分作两份,一份午间吃做烤肠。剪开洗净,切段调味儿,抓上劲,搁到盆中待用。 晚间吃的不必剪开,可要氽水。跟做回锅肉一般,先用加姜熬至六七成熟,捞出切小段儿,配洋葱暴炒。 把食料处置好,洗手,开始拾掇屋儿,不管啥时,她亦是不可忍耐家中乱糟糟的,可有仨孩儿,屋再干净,也总有奶味儿尿味什么的,开窗子透气,把褥子放回柜中,土炕再扫扫。 等做完,还是不可以歇。 她一个寡妇家,也是要挣钱养家的。即使如今能替郝屠夫包饭了,可她总的要街坊邻居们知道,她是会存钱,要供孩儿念书,娶媳妇儿。 她如今的工作是替衣裳店做衣裳。 实际上有秀坊的老板来问过她会不会刺绣。 原身主南宫英的刺绣功夫一流,可梅英却不敢同意。 英姐在宫廷中那样多年,她的针线活,很多人大概都见识过的。 这针法,实际上是跟一个人的指纹一样,不但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南方跟北方也不一样,城里跟村里也不一样……尤其是,宫里的跟宫外的也不一样。 南宫英的针法一看就是宫里磨砺出来的,搁在老道人眼中,一目了然。 因此即使是秀坊老板出的价钱很不错,梅英亦是不敢应下。 至少目前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能为了几个钱把命给丢了。 因此,帮着做衣裳最简单,可以不用那么上心,衣裳店老板也不如秀坊老板老道、见识多,衣裳店针对的客户也是普通老百姓,一般人不会多留意,因此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然而,就算如此,做衣裳比柳婶儿给人洗衣裳挣的钱还是多很多。 因此,梅英每日只须一得空,便拿出针线篮儿,不住的缝。 柳婶儿瞧她坐在院儿中缝衣裳,也便凑来。 “这郝屠夫,瞧着有些怪!” 她讲的是肯定句。 这几个月,她跟柳婶儿关系算不上好,只是她还是看邻里的份上,对她非常客气。 自然,柳婶儿虽然有些小心眼儿,有些穷人惯有的自卑敏感,但到底心肠不坏,基本的待人之道也会遵循。 她是给富户洗衣裳的,家长里短的,她也非常爱听爱说。 梅英觉的有这样一个邻里,反而是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也便勉强容忍了。 虽然,柳婶儿讲十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