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容易和人亲近。” 麦医生握着宝宝的手,宝宝小手心里全是汗。 他突然明白宝宝为什么和自己这么亲近。 他们算的上同类——身上都缺乏母亲的气息。苏心昭没有抱过麦威,孙敏可能也没有。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每一处皮肤,细胞,血液,都有记忆。人类对母亲最初最原始的记忆,是从一个抱着自己的温柔女人开始的。 这个记忆麦医生没有,宝宝也没有。 麦医生想大笑。 孙敏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她淡淡道:“本来是找米晞晖的。他既然不在,你又是他房东,能不能转告他我找他有事。这是我的手机号。” 麦医生接过纸片,上面写着一串零乱的数字。麦医生收起纸片,道:“好的,我知道了。” 孙敏看了看宝宝,转身走了。 麦医生蹲下来,捏捏宝宝的小脸:“宝宝为什么不跟妈妈打招呼?” 宝宝皱着小眉头,咬着小嘴唇,好半天才委屈道:“妈妈心情不好……” 孙敏打孩子下手一贯重,或者拧宝宝的大腿。米晞晖曾经提过,离婚前宝宝隔段时间回父母家,过几天米晞晖接回家,大腿上总是青紫的。宝宝惧怕她,总是躲她。鬼鬼祟祟躲得孙敏心烦,发脾气又打他,更让宝宝害怕。 麦医生吐了一口气,直起身,拉着宝宝的手:“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宝宝踮起脚尖抱着麦医生的脖子:“麦麦~我们回家吧~” 麦医生拍拍他的小小的背:“好,回家。” T市著名的流莺街发生大规模械斗,刑警赶过去制止,警车只能停在街口,肮脏狭长的街道里一片混战。混子白粉妹流莺,五毒俱全的一条街。刑龙若胳膊被划了一刀,又深又长。同去的警察怕伤到刑龙若的肌腱,让人先把他送到医院急诊,余下扫尾的工作他们来处理。将近凌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刑龙若把头靠在车窗上打盹,左手捂着右臂,血还在往下淌。陪同的小警察咋舌,这样子了还能睡。开车的警察拉开警灯,但没有开警报。红蓝交替的警灯一转,一片一片扫着,在夜色里突兀地辉煌。 到了医院,小警察把刑龙若叫醒。刑龙若揉揉眼睛,捂着小臂跳下警车。凌晨的空气都要凛冽一点,特别在冬天。右前臂上一条长长的刀伤,像活了一样跳着,一绷一绷地疼。走进急诊大厅,刑龙若捂着胳膊站着,警服披在身上,帽子没摘,姿态硬挺端正。急诊室里的灯白莹莹地亮着,惨淡薄弱。走出来个斯文的医生,看见刑龙若,噗地笑出声:“你怎么又来了。” 刑龙若看着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抢救自己的那个许医生么。 许医生打量他一下,啧啧啧地摇摇头:“打架技术不怎么样么。又挨枪又挨刀的。” 刑龙若微微笑了一下:“全仰仗许医生的医疗技术了。” 许医生冲他招招手道:“过来吧,我给你处理。” 刑龙若跟他来到诊疗一,看他拿出医疗包撕开,铺在刑龙若胳膊上。再慢条斯理戴上手套:“这个地方属于神经密集处,麻药不能多打。你忍着点。” 刑龙若道:“您缝吧。” 缝合伤口全看医生的手艺。有的医生缝合后疤非常浅,有的医生缝歪了,疤痕粗粗一条。许医生一手拿针一手拿镊子,全神贯注地缝着,雪白的手指相当的灵活。许医生真是相当的白,称得上雪白。其实这是一种基因缺陷,色素缺乏症。不像白化病那么彻底,但比一般人都白。许医生头发是亚麻色的,眸子仔细看的话,是浅棕色的。皮肤白得少见,苍白。当年T大医学院报名时,许医生往宿舍楼底下一站,惊艳了一个楼的男生。虽然是一种缺陷,像是酒窝笑靥,实际上也是面部肌肉的缺陷才形成,不可否认,它们真的很美。刑龙若刚好相反,从小就黑,被人笑惯了自己也不觉得了。健康的深花蜜色,挺性感的颜色。今天许医生的手悬空忙着,刑龙若低头看去,自己的胳膊就成了背景,衬着一双雪白漂亮的手。 是挺黑的。刑龙若看看自己的左胳膊,再看看许医生的手,突然想到。 缝合完毕,许医生舒了口气:“一周之内别沾水,一周之后过来拆线。” 刑龙若道:“多谢医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