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远的面上,却是变幻不定起来,若是这王金元找别人,岂不是让别人白白赚了一笔? 尤其是王金元说到棋手的时候,他心里怦然一动,老夫……也可以做这个棋手啊…… 于是他忙起身道:“这是什么话,倒不是信不过王先生,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了,容某再想想,再想想。” 王金元依旧脸带微笑,作了个揖,才道:“应该的,想一想,准没有错的,老夫初到金陵,今日除了来见齐兄,倒是还需与几个旧友相会,就此告辞。” 齐志远留不住他,亲自送他到中门。 可内心里,一旦这yu望的匣子打开,他顿时开始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王金元的话。 他现在十分的犹豫不决,此事,关系实在太大了。 还有……齐志远忍不住的想,这个王金元,他会的几个旧友是何人,莫非想找其他人合作? 若是找其他人,自己岂不是,就与这天大富贵的机会失之交臂了? 齐家若是再不打开其他的局面,虽是家大业大,可任着新政继续,朝廷这么折腾,这诺大的家业,谁晓得子孙们快活个几辈子之后,是不是就花完了,到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齐志远心情很焦躁,他……又到了祠堂。 他在琳琅满目的诸祖宗牌位面前,盘膝而坐,眼睛直勾勾的细数着自己的先父,自己的祖父,自己的曾祖和高祖…… 到了子夜,他从祠堂中出来时,突然打起了精神:“叫管事来。” 于是管事连夜披衣趿鞋而来。 齐志远绷着脸道:“办两件事,第一,立即去西山钱庄的分号,去寻王先生,告诉他,今儿的事,老夫应下了。第二件,就是立即清查当下齐家的土地,无论是田产,是山林,是池塘,是各处的庄子,还有南京,以及各处府县里的铺面和房产,这些……统统都要清查清楚……明白了吧?” 管事满是诧异,这不都是岁末的时候进行清查的吗。 毕竟,齐家这么大的家业,手里的土地,每月都会有增减的,这才是年中,清查个什么? “老爷……这……敢问老爷,这是何故?” 齐志远却没有管这管事的话,又淡淡道:“明日,再请一些牙行的,来好好的谈一谈。” 牙行…… 管事的如遭雷击。 无端端的,找牙行做什么? “老爷要买地?” “卖!”齐志远斩钉截铁。 昏暗的烛火里,这管事……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卖地…… 齐家从来只买地,没有卖地一说的…… 从齐家高祖以来,这是破天荒的事。 而现在……精明如老爷这般的人,居然…… 可齐志远却是背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当然,这悠然自得乃是伪装出来的。 事实上,齐志远心里……也觉得虚得很。 可想到那唾手可得的暴利,以及对未来的担忧……这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或许…… 这天下首富之名,该是老夫,而不是那个什么王不仕。 王不仕又算什么东西呢。 我们齐家富贵时,他们的祖先,不过是一群穷汉罢了。 我齐家历来有上天的庇佑,如若不然,岂能积攒十数代的家业。 如此一想,齐志远凝视着管事,咬牙道:“听老夫的,没有错,去办吧,连夜去办,一刻也别想耽误。” 他此时又想,西山在赌,可是老夫却不必赌。 因为……老夫本就知道魏国公谋反,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这不过是栽赃陷害。 所以江南绝不会有乱子。 只要趁着这个功夫,制造出地价的暴跌,高卖低买,便可为子孙积攒数不尽的家业。 “是。” ………… 次日…… 南京城几乎所有牙行的人,统统到了齐家。 而后……他们一脸匪夷所思的自齐家出来。 随即…… 这本就是不太有人问津的土地市场,突然之间……开始出现了数不清的土地,开始疯狂的抛售…… 挂牌的土地,越来越多。 原先……还有一些想要购地之人,也被吓着了。 城中……四处都开始有人在私下打听着什么,握有土地之人,内心开始惶恐到了极点。 究竟出了什么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