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韵脚也几处没有押住,这等不学无术的蠢材,让他重写,否则我代表至圣先师,将他开革出圣人门墙!” “呀……”王金元惊讶的看着方继藩……老半天回不过神来,呐呐的道:“少爷,他才是正宗啊,是圣人之后。” 方继藩撇撇嘴:“现在我是正宗了,我乃至圣先师的亲传弟子,承继了绝学。退一万步,就算他是正宗,那我便代表我的老祖宗神农,让他做不得人。” “是,是,是……”在方继藩的瞪视下,王金元硬着头皮道:“少爷说的有理,那……那小人就这样回书了。” “一个字都不得改,改了便连你的腿一并打断。” 方继藩抛下这句话,便直接上了车,留下了风中凌乱的王金元。 王金元踟蹰了老半天,一拍脑门,而后才匆匆办事去。 ………… 方继藩进宫后,直接至奉天殿,见了弘治皇帝,便堆满了笑容。 他先是行了大礼,口称:“儿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陛下今日的气色非凡,陛下气色,即为国运,由此可见,陛下临朝,天下安定,我大明之国运如陛下一般,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治皇帝禁不住失笑了,眼中尽是温色,道:“赐座。” 方继藩随即坐下,便见弘治皇帝道:“这西山钱庄的粮田免租,朕听说百姓们是奔走相告,各府各县,都求告来租地,只凭此举,就足以让朕无忧了。” 方继藩一脸真挚的道:“儿臣此举,都是陛下恩准过的,说到底,终究是陛下对万民的恩赐,儿臣不过是在旁帮衬着,有了功劳,那也是陛下的。” 弘治皇帝摇头:“朕凭良心说,当初卿提出要免租的时候,朕还真有些舍不得,可现在想明白了,天下都是朕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虽说此事旷古未有,却不能因为旷古未有,朕就非要因循守旧,古人的事,终究只可作为借鉴,卿和朕所为,不正是给后人们提供借鉴吗?朕希望成为一面镜子,也能让后世的子孙们行事之时都想一想,朕极力做的是什么,万万不肯做的又是什么。免租惠农,朕没什么舍不得的,希望后世子孙以此为鉴。” 方继藩忙是点头:“陛下如此仁厚……” 弘治皇帝压压手,又道:“还有一事,那刘辉文自请阖族流放黄金洲,卿如何看?” 方继藩正色道:“刘辉文所犯下的乃是逆罪,自是不容宽恕。不过此人毕竟还是有用的,他曾为国子监祭酒,若无半分一点本事,实是说不过去,而且儿臣还听说,有人竟因为愤怒,打死了他儿子,现在,他既希望去黄金洲,那么便准他去便是,刘氏一门,三族之内有上千人,这些人,可都是读过书的啊,杀了实在浪费。” “而至于儿臣与他的恩怨……到了如今,他罪有应得,子死,阖族流放,已是得到了惩罚。儿臣自是懒得再去追究。哪怕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儿臣也将这仇怨放下了。所以儿臣恳请陛下开恩,准他去黄金洲。” 弘治皇帝心里感触万千。 那些读书人,穷凶极恶,喊打喊杀,可再看看方继藩,方继藩是吃了他们的亏,却还表现出了大度,天底下,这样的青年人,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弘治皇帝手指头轻轻的敲着御案,久久不语,似乎有些觉得惩罚过轻了,显得犹豫。 方继藩见状,便道:“要不……陛下,何不流放他的九族?” 九族? 弘治皇帝顿时一愣。 这五族,便连师生的关系都囊括了。 而刘辉文毕竟曾是国子监祭酒,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会不会株连太大了? 方继藩自是明白弘治皇帝心里的想法,哈哈干笑道:“儿臣只是开玩笑的,陛下……三族即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儿臣的座右铭,虽然这世间险恶,可是儿臣却永远都提醒着自己,要保持着仁义之心。” 弘治皇帝呼出了一口气:“也好。” 说着,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的道:“继藩,你在修书?修的何书?” 方继藩尴尬的道:“这个……儿臣现在不便说。” 弘治皇帝不禁感慨道:“既是不便说,朕也就不追问,不过你既是修书,定是佳作,到时朕定当拜读,这修书,只怕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吧。” 这是弘治皇帝自己的观念,朝廷修书,都是需任一个总编撰,而后调拨无数人力物力的。 方继藩则是耿直的摇头,道:“儿臣只一人修书而已,绝不假手他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