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口气……却总是让弘治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朱厚照见弘治皇帝隐隐之间有怒色。 朱厚照便道:“我知父皇在想什么,父皇一定在想,你是天子,自是不屑做这些,须知越是天子,越是什么都要懂,什么都不懂,做什么天子,不如让儿臣来做好了。” 弘治皇帝:“……” 方继藩看了看弘治皇帝,发现后者眼中已经燃起明显的火焰。 方继藩虽然知道朱厚照是个急于表现和证明自己的人。 毕竟……他自出生开始,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 这家伙嚣张的样子,真的很想让自己与他划清界限啊。 作死! 弘治皇帝面带冷然。 朱厚照今儿却是大无畏,接着道:“在儿臣看来,这满朝文武,除了老方略懂一些之外,其余的统统都是酒囊饭袋,父皇竟还沾沾自喜,总觉得自己聪明,什么都瞧不起。父皇若是不服,就带着父皇的肱骨之臣们,试一试如何管理这作坊好了。” 弘治皇帝已是额上青筋暴出。 “若是父皇当真有这本事,这作坊送给父皇啦,可若是父皇和师傅们个个都束手无策,那么儿臣和老方,却需向父皇要一样东西。” 弘治皇帝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作坊……送了他? 哼,朕能治天下,治不了一个作坊? 弘治皇帝顿时觉得心头一热。 他自然不是一个受人激将的人。 太子在自己面前,还嫩着很呢。 可是一年数千万两银子的利润…… 弘治皇帝眯着眼,淡淡道:“你要求什么?” 朱厚照道:“求父皇不得染指这作坊,不,不只这作坊,还有这作坊往后牵涉到的诸多产业,挣来的银子,都和父皇和朝廷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显然……现在朱厚照自我感觉极好,满腹的韬略。 方继藩心里一凛,立即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 太子殿下,显然是想要干一票更大的。 十全大补露,其实只是一个破口而已,现在太子这家伙已经慢慢的上手,显然已经开始有了许多的想法了,而这些想法,太子想要尽力变为现实。 这就必须要皇帝和朝廷,彻底的将爪子挪开。 太子好气魄啊。 方继藩有时候总觉得,将朱厚照这家伙拉下水来,本来的打算,总是沾湿他的衣服。可谁料到,人家是属龙的,在水里欢快的很。 弘治皇帝眼眸微微阖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厚照:“朕治天下,尚且易如反掌,治一作坊,便如探囊取物,本来朕不该与你置气,可尔为太子,居然以此为能,朕若是不让你知道何为治国平天下的真本事,只恐你越发的目中无人了,朕不欲赌,却偏要你心服口服,好,你等着罢,一言为定。” 朱厚照定定的看了弘治皇帝一样,随即又戴上了他的墨镜,戴上墨镜的他,格外的帅气。 而后他咧嘴,笑了。 方继藩能感受到,父子二人各有各的心思。 却似乎都野心勃勃,志在必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等弘治皇帝匆匆摆驾回宫,方继藩一把掐住了朱厚照的脖子:“你赌便赌,你竟然拿我的股份一起来赌?这作坊没了,你怎么赔?” “咳咳……咳咳……”朱厚照本是气力极大,偏偏方继藩掐他的时候,他却不好一把给方继藩一个背摔,只好拼命咳嗽,做出要窒息的样子。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他下意识的去抹一抹鬓角上的发油,才道:“别闹,老方,咱们要做真正的大买卖啊,难道你就没有看出……这十全大补露背后真正的商机,根本不在于这十全大补露,而在于背后的渠道吗?老方,我们掌握了这个渠道,才是咱们未来发家致富的资本,我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故意去激父皇,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啊。” 方继藩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你这样没见过银子,穷了半辈子的人,才想着将来。我家大业大,有的是银子,躺着也能挣钱……哎……可怜我片刻功夫几百两银子上下的人,居然和你去赌这些东西。” 朱厚照朝方继藩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放心吧,一定能成的,父皇啥都不懂,这买卖他做不成的,老方……你是不知,当初本宫上手时有多难,他成不了的。” 方继藩想了想,略带担心的道:“可是……却也要提防着陛下找来帮手才是。” 朱厚照嘿嘿一笑,神秘莫测的道:“有好戏看,你等着瞧就是了。” ………… 新的一月到了,求月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