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世子。 弘治皇帝尾随其后,走的比方继藩更急。 而朱祐杬则脚步很慢,他的腿在颤抖,显然……他不敢知道结果。 “陛下,殿下,齐国公……至今……世子,还未有动静……”一个宦官战战兢兢道:“且呼吸,更加微弱了,方才刘御医把过脉,说是脉象不但紊乱,而且越来越微弱,只怕……只怕……世子殿下他……他……” 兴王朱祐杬听到此处,如遭雷击,整个人几乎瘫坐在了地上,而后,发出了嚎哭声:“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可教父王该怎么活啊,父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教父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弘治皇帝身躯微微一颤。 这是最坏的结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弘治皇帝心乱如麻的想着。 接下来,应当是流言四起,而他这天子,百口莫辩,削藩之策,在无数人的重重顾虑之下,不得不戛然而止。 最重要的是……还有自己的兄弟。 若非是自己招来了他们父子,若非是自己决心削藩,何至于……让自己的侄子,陷入这个境地。 弘治皇帝脸色阴沉,摆摆手:“来人,多备一些御医,到太皇太后身前,以防不测吧。” 朱厚熜也是太皇太后的曾孙,这太皇太后,又何尝对自己的曾孙不疼爱呢。 这还是个孩子啊,前几日,还在太皇太后面前邀宠,转眼之间,就没了,太皇太后,怎么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萧敬颔首,忙是道:“奴婢这就去办。” 他说罢。 方继藩则坐在榻前,看着原本脸色如墨,死气沉沉的朱厚熜,现在虽是没了死气,却是面色苍白如纸,很是煞人。 那挂在床头上的皮囊里,葡萄糖液还是一滴滴的顺着羊肠,进入他的体内。 方继藩搭着他的手。 一旁的朱祐杬仍旧瘫坐在地上:“为何会到这个境地,为何会到这个境地,先前还是好端端的,还是……” “父王……别打我……” 方继藩耳朵微微一颤。 那朱祐杬还在哀嚎。 其他人显然还没察觉到。 方继藩突然厉声道:“好了,住嘴!” 涕泪直流的朱祐杬哭声戛然而止,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他错愕的抬头,看着面目狰狞的方继藩。 此刻,他已心乱如麻,又怒,又惊,又是痛不欲生。 “父王,别揍我,我……我要和方正卿玩儿,我要在保育院里读书……” 似是梦呓一般,声音很轻。 这出自朱厚熜那干涸的唇角。 朱祐杬不动了,身躯一震。 方继藩则紧张的看着朱厚熜。 朱厚熜似是极艰难的张开了眼来,这眼帘极费力的打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近几日,只有再美梦里才会出现。 “世子殿下,你起了?”方继藩的眼里,掠过了一丝惊喜。 “我……我……姐夫……我头昏沉沉的厉害,不过……肚里,不再烧了,只是……只是……” 朱祐杬已是箭步窜了上来,看着眼睛睁开一条线的朱厚熜,他咧嘴:“儿啊……儿啊……你……你醒来了……” 本是昏昏沉沉的朱厚熜,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突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父王,别打我……” 朱祐杬:“……” 好在朱祐杬似乎并没有动怒,他眼里,满是欣慰,眼泪顿时又哗啦啦的落下来:“不打了,不打了,都听你的,父王再不打你了,你如何了,如何了?” 朱厚熜道:“我疲倦的厉害,想要再歇一歇,比方才,舒服了许多,只是……还是懒洋洋的。” 朱祐杬忙是抬头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道:“这样说来,太子殿下的毒,是差不多解了,只是……还有一些毒液,已是侵入了五脏,不过……想来………毒性轻微,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再吃一些解读的草药,理应可以恢复,当然,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好好养着,得让人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这两日,多吃一些馒头屑,不,我是说,那种松软的蒸饼。” 朱祐杬听罢,心内已是狂喜。 总算是……没有大碍了。 真是虚惊一场啊。 只是……到现在……朱祐杬依旧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他呆呆的沉默了良久,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噗通一下,拜倒了方继藩的脚下:“齐国公……多谢齐国公搭救之恩,齐国公但有所求,本王……本王……一定尽心竭力满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