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面带怒色,死死的看着那宦官。 这宦官战战兢兢的道:“滋事的人……人说……他们说,朱大寿……” “朱大寿是谁?”刘健一脸懵逼,猪大肠听说过,没听说过朱大寿啊…… 弘治皇帝一愣。 那宦官耐心的解释道:“就是曾经写球评的,写的极好,可谓是料事如神,这天底下但凡爱球的人,都对他敬仰万分。可……可这球迷们清早去买球经,却发现,这球经里,朱大寿竟没有了,球迷们大怒,便与店家起了争执……他们扬言,不将朱大寿寻出来,他们便砸了铺子……后来,果然砸了……” 朱大寿…… 就一个朱大寿……就闹的天翻地覆。 刘健脸色铁青,忍不住道:“这朱大寿,真是胆大包天,此人定是妖言惑众……否则,怎么会如此鼓动人心。此事,要彻查到底,这朱大寿到底是何人,又有什么居心,都要彻查个清楚!” 谢迁也皱眉:“不错,此事,万万不可姑息,一个朱大寿,尚且如此,若是有十个八个朱大寿,岂不是要天翻地覆了?” 弘治皇帝:“……” “陛下……”刘健看向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听着,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的是,你们砸人家铺子做什么,这朗朗乾坤的。 当然,弘治皇帝自知,这些人,本质上并非是针对朝廷,是真正的只针对书铺,怒火中烧而已,所以……这事儿……性质并不严重。 且听到无数人等着自己球评,弘治皇帝心里冷笑,当初,你们是如何骂朱大寿的,现在好了,转过头,就要求球评了,你们当朕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弘治皇帝抚案。 他显得出奇的冷静,宛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竟有几分欧阳志的风采。 弘治皇帝淡淡道:“不过是滋事而已,并没有这样的严重,若是朝廷如惊弓之鸟,此事,反而大了。就当寻常的滋事处置吧,其余之人,不问。为首几个,拿了,打一顿板子就是。年关将至,岁祭祖陵的时候就要到了,朕正预备让英国公去祭祀列祖列宗,就不必大加杀戮,去告诉顺天府,从轻处置,这是朕说的。” 刘健等人一脸愕然。 却见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模样,倒是放下了心。 陛下如此从容淡定,反而显得他们紧张的过份了。 不错,只要不是谋反,何必把事情闹大呢,闹大了也不好看。 “陛下宽宏大量,臣等佩服。” 弘治皇帝淡淡的摆摆手:“时候不早了,卿等去忙自己的吧。” “是。” 刘健等人告辞。 弘治皇帝依旧面上没有表情,随手要捡起一份内阁的票拟。 萧敬在一旁,见陛下从容之色。 心里却在想,这些日子,不知倒什么霉运,总好像,陛下和自己疏远了一般。 得让陛下知道,咱的厉害才好。 他笑呵呵的看着弘治皇帝,道:“陛下,奴婢倒以为,此事……没有这样简单。” 他一说。 弘治皇帝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敬。 萧敬被盯的发毛,却是干笑道:“陛下您想啊,这个朱大寿,到底哪里冒出来的,若是这么多人对他的身份有兴趣,想要查,还查不出?可事实上,厂卫确实打探过其底细,可那西山消息捂得严实,竟是密不透风。”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陛下,难道……您还没明白吗?太子殿下,在西山,伪名朱寿,知道此事的人,可是不少啊。而此人,居然取名朱大寿,这是何居心哪?奴婢苦思冥想,却突然之间,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弘治皇帝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已提起朱笔,在一份票拟上,漂亮的画了个一个圈。 萧敬打起精神:“陛下您想啊,太子是朱寿,此人却以国姓为姓,自称大寿,这不就是想压太子殿下一筹吗?是谁给他天大的胆子,这样做?所以奴婢思来想去,此事不得不察,当然,奴婢也明白陛下的心思,陛下不想将此事闹大,因为牵涉到了太子,所以表面上,让顺天府从轻发落,这背地里,却是要将这朱大寿,查个水落石出。陛下……此事……厂卫可以代劳,定要将这十恶不赦之徒,揪出来!” 弘治皇帝一脸古怪的看着萧敬,细细一想,似也明白了什么。 朕是什么人,他萧敬太清楚了,只怕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朱大寿就是自己,自己竟还会跑去写球评。 弘治皇帝别有深意的看了萧敬一眼,轻轻的将朱笔搁下,手微微碰着御案,身子朝萧敬的方向微微前倾,笑吟吟的道:“是吗?萧伴伴,很愿意为朕分忧嘛。” ……………… 还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