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气了个半死。 他日防夜防,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继藩那厮,会对自己的孙子下毒手。 这脑子实在不够用啊。 一想到见不着孙儿了,沈文便忙动身。 “去西山!无论如何也要去!” 备了轿子,沈文心急火燎啊。 我沈文只是个想好好过日子,好好做一个国丈,好好经营这个家。 对了,还有沈傲那个逆子,他就这么听方继藩的话,到底谁才是他的爹啊。 沈文坐在轿里,觉得自己的心口堵得慌,心乱如麻。 等到了西山,发现这里已来了不少老熟人。 十三四个人。 每一个都是熟面孔。 有焦灼的张懋,张懋撸着袖子,龇牙咧嘴:“方继藩那小子就是欠打哪,今日不揍他是不成了。” 他随即又怒吼:“造孽啊这是造孽啊,我刚从祖陵里回来,就觉得眼皮子跳,一回来,果然出事了,张信那个狗一样的东西,早说了他是逆子,他自己的孩子不抱,他抱他二哥的孩子来,这还是人吗,是人吗?” 所有人都阴沉着脸,要讨个公道。 还有一人,竟是内阁大学士刘健府上的,想来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出面很是不便。 还有人怒气冲冲道:“魏国公人在南京,其孙徐鹏举抱来定国公府养着,竟也被抱来了,定国公气的昏了头,已去陛下那儿告御状去了。” 众人又急,又觉得疑惑,这魏国公,历来都在南京镇守。他们与定国公府,都属于当年徐达的后裔,算是一门二公,一家在南京,一家在北京,魏国公有儿子在西山书院读书吗?好像并没有啊。 至于定国公……府上…… 好像也没有啊。 那这魏国公的孙子,怎么被抱进去的。 却听有人一声怒吼:“畜生,这是畜生,谁抱了魏国公孙儿进去的,这还是人吗,是谁?” 敢情……竟还不知是谁? 这就有点缺德了。 为了冲任务,丧心病狂至此。 想想那孩子,从南京到北京来走亲戚,开心的不得了,结果…… 不用想,肯定是和定国府关系比较近的。 ………… 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躲在宅子里,不敢出来。 朱厚照背着手:“净给本宫惹事。” 方继藩道:“什么话,这也是你妹子,难怪我吗?好好好,你和公主殿下割袍断义吧。以后别做她兄长了!” 朱厚照像吃了苍蝇一般,老半天,才悻悻然道:“本宫的意思是,就不能温和一点,和他们讲道理,你瞧着吧,他们肯定要寻父皇告状,到时挨揍的又是我。奉天殿的瓷砖,太硌膝盖了。” 方继藩心里想,讲道理,任何一个新事物出来,你能让这些食古不化的人去尝鲜吗?他们肯尝鲜才见鬼了。我方继藩志在革新天下,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和他们讲道理,那还革新个屁啊。 方继藩倒是忧心忡忡:“就怕他们打进来。” 朱厚照背着手,冷笑道:“他们不敢,这里可是有女眷,本宫的妃子和妹子都在此,他们不怕抄家灭族,就来试试。” 方继藩这才心安,想想也很有道理。 男人是不允许随意闯入的,何况还是皇家女眷待得地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