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眯起了眼睛,阴晴不定。 显然……这是一个机会。 可是对方,是自己的数倍啊。 而且,谁也无法预料,是不是有诈。 他看向身后的骑兵。 这些骑兵们,个个面带刚毅,杀气腾腾。 一路作战和烧杀,吃鞑靼人的,喝鞑靼人的,犹如一群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起初奔袭时,他们有些害怕和畏惧,可渐渐的,等他们见到了越来越多的血腥气,竟渐渐开始麻木了。 这些人,浑身都带着杀戮,他们的弓马,越来越纯熟,他们战斗的技巧,也早已可以勇冠三军! 此时,许多人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也有人,早已衣衫褴褛,浑身臭烘烘的,他们犹如一支残军,可是……他们依旧精神饱满。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每一次冲杀,都打着头阵,一次次的身先士卒,使他们视太子殿下,犹如自己的兄弟手足。 因而所有人都看着朱厚照。 没有人发出声音。 这一双双眼睛仿佛在说。 殿下指向哪里,我们便杀向哪里,虽死无憾! 朱厚照咬牙,冷笑,道:“多少年来,没有人敢如此像我们这般,深入大漠,将鞑子们如猪狗一般的屠灭了。当初,土木堡的耻辱,本宫至今没有忘记。这些鞑子,掳走了本宫的先皇帝,他们杀至了北京城,羞辱了我大明,使我大明,闻风丧胆!” “今日,本宫所效仿的,就是这些鞑子们所做的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数十年来,他们一次次的南下,他们攻取河套,他们威胁京畿,他们杀人方火,却殊不知,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血债血偿。” 朱厚照坐在马上,低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刀弓,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一字一句道:“现在,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大丈夫死便死了,何惧之有。本宫若死,也只恨土木堡之仇,不能全数奉还这些鞑子,使他们知道什么叫妻离子散,什么叫做耻辱。刘瑾!” 刘瑾吃了一根草,嚼了嚼,他宛如一个重甲的骑士,背后背着铁锅,脖子上挂了几串腊肉,吊在胸前,身前还帮着一个牛皮包,嗯……真皮的,绝没有添加防腐剂的那种。包里,塞了许多他捡来的草。 他徐徐打马上前,面上,总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你是本宫的奴婢,看着本宫长大的,我们冲最前。” “噢。”刘瑾生死看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朱厚照看着那斥候:“对方还有多少里?” “十里。” 朱厚照只算了算,道:“所有人换马,给马喂了草料,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吃饱喝足,在此,专候鞑靼人。” “遵命!” 众人没有犹豫,娴熟的下马,取出其他马匹携带的干粮和草料,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随后,他们换上了新的战马,坐在了马上,开始检查自己的刀剑和弓矢。 朱厚照显得极冷静。 他心里不禁在想,来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 疲倦的败兵们,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这一战,败的实在太突然了。 虽然许多鞑靼人愤愤然的认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