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甚毒啊,侯爷怕是不成了,而今,他腹中胀的厉害,呼吸似也粗重了许多,气息紊乱,病情比之从前,又加重了不知多少倍,学生叫了这么多次,侯爷也没有反应,怕是连听力也没了。” 大夫朝刘氏行了个礼:“夫人,只怕……熬不过今夜了,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此时已是夜深,帐中只有冉冉的微亮烛火,摇曳着,使刘氏的脸忽明忽暗,刘氏脸色惨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榻上,抓着方景隆的手,默然无言。 这一夜,极漫长。 黑灯瞎火之中,只有偶尔自附近病榻的痛苦呻吟。 刘氏脑子已彻底的乱了,天亮之后,她即将出发,而现在,她却必须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彻底的死去。 自己滚烫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方景隆冰凉的手焐热。 刘氏心里一叹,悲从心来,却依旧强撑着,她是平西候夫人,朝廷的诰命,她的夫君,有一个家,这个家,夫君已经撑不起了,她必须撑起来,这是夫君的遗愿,她要信守自己对夫君的承诺。 等到天刚拂晓之时。 却不知哪里来的雄鸡,鸣叫起来。 刘氏昏昏沉沉的起来。 突的,一个声音道:“饿,有粥吗?” “……” 刘氏沉默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认为是一同在此的随扈发出的声音。 可有一只手,却是无力的搭在了她的腰肢上:“饿了。” “……” 是……是……他的声音。 此时,账外只有一缕晨曦射出的微光。 刘氏的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 她以为是在做梦。 “掌灯,掌灯。”刘氏大叫。 那随扈在睡觉,一听夫人的呼唤,几乎要跳起来,忙是取了火折子,去点了蜡烛。 烛火一起,刘氏看到了方景隆的脸。 方景隆的脸色蜡黄。 可是……他却是张着眼睛。 既没有粗重呼吸,也没有露出什么痛苦,而是平静,十分的平静,就好似是无波古井。 “你……” 刘氏下意识的,忙是去摸方景隆的额头。 额上……冰凉…… 刘氏目中掠过了欣喜…… 高烧……竟是退了。 刘氏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景隆。 可方景隆很虚弱,他气若游丝的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饿了一千年,眼前有一个大蒸饼,却吃不着,好饿啊,快,快寻点吃的来。” “你……你好了。” “老子死不了!”方景隆恢复了嘚瑟。 可此时,刘氏却是哭了,哭的花容失色,痛彻心扉。 强撑了这么久,却在方景隆突然好转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以至于整个大营,都听到了刘氏的哭声。 可怜这帐中无数的伤病,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睡下,此刻却全部惊醒。 “继藩的药……他的药……”刘氏涕泪直流,那晶莹的涕水,落在了方景隆的脸上:“他的药,有奇效……” “继藩的药……”方景隆双眸一张,目中掠过了欣喜。 他原以为,是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使自己撑了过来。 却原来是…… “这药……还有……运来了数百斤。”刘氏轻轻的捶打着方景隆的心口,露出了女人的娇态,似乎因为自己的男人活了回来发,她又大可以安心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小女子,便连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轻柔。 “真……真的……”方景隆自然意识到,这等一夜之间,便可使自己退烧的药,意味着什么。 这将救活多少自己的老兄弟啊。 大明的军马,难道可以从此不再畏惧这可怕的疟疾。 而此时,却听到了侯爷喊饿的随扈,已是匆匆的取了一碗粥水来。 这是最寻常的红薯粥,军中主要的口粮。 方景隆远远闻到了粥水的香气,已是垂涎三尺。 顾不得这么多,在刘氏的帮助之下,他坐起,随即,刘氏亲自给他喂下了粥水。 这一碗粥水,方景隆几乎喝了个干净。 这一病,半月来,哪怕是吃了一些东西,也很快呕吐出来,肚中空空如也,一口热粥下肚,方景隆仿佛复苏了一般,忍不住道:“真香啊!” ……………… 前几天病了,忘了给第三十八位盟主sh1t-jd同学表达谢意,万分感谢sh1t-jd同学,谢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