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就直了,他看到了东西,忙朝张鹤龄挥手:“哥,哥,快来,快来。” 张鹤龄过去,一看,这不是香料吗,狠狠拍张延龄的后脑:“蠢货,这是香料,你没见过?” “见过呀,很贵。”张鹤龄苦着脸:“可是……” 他指着商贩,他说一两银子,可以换二十斤。” “啥。”张鹤龄眯着眼,看着对方的商贩,这商贩,瞧着像是大明的面孔。 不只如此,此人竟还能勉强说汉话:“对的,对的,二十斤,一点点银子,一点点。”他掐着自己小指头。 这就是个汉人,也不知何时沦落至此的,或许他祖宗就来此安家了,可语言毕竟代代相传。 一两银子,二十斤香料。 张鹤龄打了个冷颤,他瞳孔开始收缩起来。 太可怕了,要知道,在大明,这玩意,和百银等价啊,是稀罕的不能再稀罕的宝贝:“我……我要了,来两千斤。” 有多少要多少,要发财了啊。 张鹤龄激动的浑身战栗。 旧金山离的还远呢,先发一笔大财再说,这东西送回大明,就是数十倍的暴利,哈哈,我张鹤龄也有今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这商贩大喜,却也乐了,要知这香料,在这不算什么稀罕之物,这一下子,可是做了大买卖了… 可随即,他愣住了。 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张鹤龄的腰。 张鹤龄一愣,低头。 自己的腰间,挂着的,是一副玻璃镜。 其实张鹤龄的眼睛没毛病。 之所以要玻璃镜,是因为方继藩进献了一批眼镜入宫。 张鹤龄自然也就向自己的姐姐讨要了。 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要出海了啊,值钱的东西,不能留在家里,若是让贼人惦记上了怎么办?这眼睛在大明,可是十两银子一副,且又是进贡之物,制作更加精良,怕是二十两也是值的,张鹤龄舍不得留在家里,便挂在自己腰上,用绳子吊着,如此一来,心里就踏实了,美滋滋。 “干啥?” “这个……怎么卖?”商贩看着眼镜。 张鹤龄眯着眼,试探性的道:“你想咋买?” “要不……”商贩试探道:“你开个价。” “你开吧。”张鹤龄又不傻。 商贩踟蹰着,这可是透明的玻璃啊,前所未见,一看就是宝物。 他道:“我能拿起来把玩吗?” 张鹤龄摇头:“不能。” 商贩沉默了片刻:“我可以拿两千斤香料来换。” 两千斤香料,这岂不是……一百两银子? 张延龄大喜,在一旁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好啊,好啊……” “好你个球!”张鹤龄一巴掌将张延龄拍飞,眼泪哗啦下来:“畜牲,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你也卖,还两千斤不值钱的香料,你愧对先生,打死你!” 张延龄哭了:“哥,咱们家祖上……” “闭嘴!”张鹤龄叉着手,转而对商贩道:“这是传家宝。” 传家宝…… 商贩露出了遗憾的样子。 若是传家宝的话……那么…… “要不你再加一点。” 商贩突然觉得还有机会:“你要多少?” 张鹤龄通红着眼睛:“这是我大父传下来的,当初,他花了数万两银子,费尽了功夫才得了来,临死之前啊,他拉着我爹的手,说此等宝物,便是千金也不能换,我爹临死之前,又拉着我的手,说此乃家中珍宝,切切不可卖出去,我初至贵地,见了你,甚是可亲,你我本是相隔千里,既是相遇,便是缘分,你拿一万斤香料来,我卖你了。” 一万斤。 五百两银子。 倘若这五百两银子的香料送回大明,转手之间,可能就是五千两、一万两。 而一个眼睛,不过区区二十两而已。 张鹤龄擦拭这泪,心里在打鼓,很紧张,也很期待。 商贾沉默了片刻:“我看看,若果真是奇珍异宝,那么……一万斤!” 张鹤龄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啊,哈哈……他有一种直觉。 张家……祖坟要冒烟了。 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他颤颤的将眼睛交过去。 商贩左看右看,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成交!” 张鹤龄哭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这西洋,便是都是二傻子啊,这一趟,真的发财了!欧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