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刘健摇了摇道:“就在此吧。” 这里靠着一座茶楼,所以门前摆了几个茶桌,是给悠闲的人坐在此喝茶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在喧闹的店里喝茶。 叫人上了茶,刘健抿了一口。 一旁的刘杰道:“听说这里的特产乃是薯干,父亲要不要尝一尝?” 刘健不禁露出了微笑,道:“不知为何,但凡沾上薯的东西,为父便有兴趣,去让伙计取来吧。” 另一边,众人本以为王守仁一到,就要开始入学堂读书了。 谁料,王守仁却是道:“今日沐休,既然不必上夜课,那么不妨趁着这几日沐休,我们上几堂与众不同的课。” 读书人们默然了。 那些来砸场子的读书人,更是有点郁闷。 毕竟搜肠刮肚的,连讥讽方学的道理都准备好了,可现在这是怎么着,不进学堂辩论了? 说着,王守仁给一旁的徐经使了个眼色。 徐经很幽怨啊,多了这么一个师弟,使自己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尤其让人咬牙是,恩师看不起自己,居然不让自己去讲授学问,自己好歹也是二甲进士好嘛,却让自己去教授天文地理,这天文地理,毕竟只是杂学,这不是摆明着说自己学问不够精深嘛。 可没法子,师命不可违啊! 而至于这位师弟…… 徐经朝王守仁笑了笑,他可是和王师弟同屋睡觉的,这位王师弟性子古怪,还会武功,连恩师都不敢在他面前骂太过份的话,他会傻得自己作死吗? 徐经接着便去吩咐,随即给每一个读书人,竟发了一个锄头。 朱厚照手握着锄头,就好像是握着一柄刀剑一般,很激动。 此时,王守仁大声道:“前些日子夜课,若是来听过课的人,想来也知道,吾时常说,同理之心,若无同理之心,那么大道再简单,再如何知行合一,亦不过是背离了读书的初衷。圣人求仁政,仁政即良知,可光有良知无用,因而,你们随我来。” 于是王守仁走在了前头,没多久,带着一干兴奋的读书人,居然来了一片荒芜的地里。 只见在这里,一群庄户正在开垦,他们举着锄头,卖力地翻着土地,现在天气虽已寒了,可庄户们却已汗流浃背。 王守仁什么都没有说,率先拿着锄头,开始默默的和庄户们一道开始翻地。 “这……这是何意?我们是来求学的啊,为何要做这等勾当?”许多人迟疑起来。 那来找茬的人,更是抱怨连天。 可王守仁没有在乎他们的流言蜚语,却只是一人默默的开始开垦着荒地,他不疾不徐,显然对这开垦已有心得,显得很熟稔。 一个读书人最终还是走上了地里,口里道:“既然先生翻,学生也来试试。” 有人打头,接下来,许多人陆陆续续也开始加入。 虽然还不明白王守仁的意图,可朱厚照看着有趣,很快也加入进去。 他想表现一下平时的弓马功夫,嗷嗷叫一声,举着锄头狠狠的砸入了地里,顿时……双臂发麻,脑子嗡嗡响。 厉害,厉害,这垦荒的学问,竟比弓马还多啊。 于是他学乖了,也开始收了气力,深呼吸,尝试着慢慢掌握节奏。 其他的读书人,就不太好受了,许多人都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连扛起锄头都觉得费力。 不过表率的作用毕竟是无穷的。 王守仁默不作声的做了表率,即便是那些来找茬的人,也加入了农垦之中。 一炷香之后,许多人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此时,王守仁直了腰,道:“马上要出太阳了,去取斗笠来,莫要将人晒坏了。” 远处那些庄户,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姿势古怪的读书人,倒是乐了。 送来的不只是斗笠,还每人一条汗巾,很没有形象的,这些读书人们争先恐后的搭在脖子上,倒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这耕作下去,额上的汗便哗哗落下来,若是不隔三差五擦一擦,浑身都难受。 朱厚照体力好,不过很快,却也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而此时,刘健已渐渐步行到了远处,他没有过分的靠近,看着一群读书人在地里挥汗如雨,不禁……愕然。 他们……这……是……在耕地? “父亲……父亲……”刘杰已追了上来。 他刚想说什么。 却见父亲一言不发,一副的不可思议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