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使眼色。 一下子,方继藩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从前那个败家子,还是看人下碟的,莫非是觉得这些叔伯们不好惹,所以……你大爷,原来那家伙……不傻啊。 方继藩再无犹豫,乖乖的作揖:“见过诸位叔伯。” “哈哈……”众人都笑:“越来越有礼貌了,真是好孩子啊,外头都说你……嗯……当然,这都是以讹传讹,老子就不信,这些狗娘养的,给方家泼脏水,老子回去,提了刀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方继藩脸色很僵硬,他们还真是‘自由奔放’啊,难怪从前那败家子,见了他们,便如鹌鹑一样。 叔伯们见过了,一大家子人,吃过了年夜饭,府里上下,点了无数华灯,张灯结彩,一些年轻地仆人在大堂里探头探脑,一个个盼着方少爷放烟花。 方继藩朝一桌子的叔伯们行了礼:“晚辈去放烟花。” 叔伯们大抵都是醉醺醺的,一个个说着当年他们怎么砍人的事,居然还绘声绘色,就如鬼故事一般,听的方继藩毛骨悚然。 方景隆半醉,摇摇晃晃,反复絮叨:“高兴啊,真高兴……我和你们说,我教子有方呢……你们出门去打听……打听……我家祖坟也埋得好,吉地啊,你不晓得,前几日我老方去拜祖,远远竟看到,那祖宗的墓园处,竟恍然间有青烟腾腾……继藩,继藩,拿你的金腰带给叔伯们看看,噢,去放烟花啊?为父也去。” 摇摇晃晃,任人搀扶着,跟了出去。 方继藩叫几个兴冲冲的年轻仆役抬了烟花来。 看着这足足有半个箱子大的烟花,许多人咋舌。 大明早就有烟花了,只不过……大多短小无力,哪里是方继藩特制的烟花能比的。 方继藩叉着手,哈哈大笑:“今日要教这京师无颜色。” 方景隆好奇的凑上前,看着烟花,这酒,竟是一下子醒了一大半,不由道:“继藩,不会出事吧,为啥我右眼老跳呢?” “……” 方继藩道:“都退后,都退后,小邓邓。” 邓健笑嘻嘻的道:“小的在。” “去点火。” “噢……” 邓健吹了火折子,笑呵呵的上前,回头一看,却见方才还在身边围了老大一圈的人竟都躲了个干净,连方景隆也摇摇晃晃跑到了十几丈外,还有……少爷……少爷你跑那么远做什么,为什么还趴下? 邓健突然两股颤颤起来,有些不太自信的朝方继藩大吼:“少爷,不会出事的吧。” “不会,不会,快点引信!”方继藩同样大吼回应。似乎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方继藩又朝后跑了数十步,到了庭前一棵大槐树才将将停下,人一钻,便躲到了大槐树之后,露出半边的脑袋:“快点呀,很安全,少爷人格担保!” 邓健突然想哭了:“可是少爷,我有些害怕。” “不要怕!”方继藩给他打气:“死不了!” “噢!”邓健只好战战兢兢的撅着pigu,可是手还是有些抖,火折子有点握不住,好不容易对准了引线,便听滋滋一声,火花四溅,邓健疯了似得逃开,身后,猛地一声巨响,一下子,方家顿时门窗俱都一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