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揍本宫,嘿嘿……母后一声厉吼,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 “快下啊,你!” 弘治皇帝眯着眼,回味着朱厚照的评价,眼眸幽深,阴影下,看不出他的喜怒。 方继藩已经吓尿了,忙是道:“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朱厚照笑了:“你这小子,竟敢来吓本宫,这时候,父皇该在暖阁里批阅奏疏呢,哪有空闲……”他下意识的回头,然后……脸部的表情瞬间僵硬,宛如凝固在琥珀里的化石。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手轻轻的搭在了朱厚照的肩上,目光又扫了一脸无语的方继藩。 弘治皇帝淡淡的笑了:“朕听说,皇儿病了,特意来看看,看来,皇儿很精神。” “父皇,儿臣……儿臣……”朱厚照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又笑道:“这里……太狭小了,施展不开,不是说话的地方,朕在左春坊的明伦堂里,等你吧,噢,方继藩……” 方继藩一脸尴尬:“臣在。” 弘治皇帝风淡云轻道:“你也要来。” 说罢,徐徐踱步,当真是走离了寝殿。 方继藩和朱厚照大眼瞪小眼。 历来都是方继藩坑别人,可今儿,也算是老师傅失了手,被朱厚照给坑了。 弘治皇帝一走,那刘瑾便颤抖着身子进来,额上是黄豆一般的大汗。 “殿……殿下……” 朱厚照怒极道:“狗一样的东西,父皇来了,你怎么不通报?” 刘瑾瑟瑟发抖道:“奴……奴婢见了陛下的时候,还没喊,随驾的侍卫就……就……作势拔刀,奴婢……奴婢吓呆了。” 彻底完了,这是有预谋的行动。 想来是朱厚照太过得意忘形,隔三差五就‘病’,那位杨侍讲转过头,就去告御状了。 这下……是真的要完。 “这一次准又要挨揍了。”朱厚照打了个颤。 废话,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是打死还是打残,是你朱厚照死得惨还是我方继藩死的更惨一些。 却听朱厚照嗖的一下起来:“刘瑾,赶紧去坤宁宫,去见母后,就说儿臣性命垂危,救命!还有,回去穿一件厚的袄子垫在身上。” “太子殿下!”方继藩大叫:“给我找几件,我也要穿袄子!” …………… 明伦堂。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的高坐于此,在他身边的几子上,是一根棒子。 没办法,方继藩的鞭子没有顺手带来,于是在半途,弘治皇帝亲自捡了几根柴枝,选了最粗大的一根,试了试手,效果还不错。 今日算是抓到了现形了,杨卿家已经来宫里告了几次状,一开始,弘治皇帝还没有引起注意,只是今儿清早,杨廷和又气咻咻的跑来告状,才让他审慎起来。 棍棒底下出才子,这是方继藩教的道理,现在……真是越来越深信不疑了。 对于继藩,弘治皇帝是心情复杂的,方继藩的父亲方景隆为朝廷出生入死,几代的忠良,这也使弘治皇帝对这个败家子有所纵容。 除此之外,弘治皇帝多少也觉得,这个败家子虽然荒唐,却也不乏闪光点,弘治皇帝赐他金腰带,此后命他以羽林卫总旗官的身份来詹事府,本身就有磨砺他的意思。 毕竟詹事府的文武官员,都是朝廷储备起来的朝廷栋梁,他们会围绕在皇太子身边,成为皇太子的班底,随着年纪和资历的增长,会慢慢变得稳重,最后成为皇太子的肱骨之臣。 少年郎胡闹一些,其实没什么,弘治皇帝满心希望,方继藩能在詹事府里磨去那年少时的荒唐劲,渐渐成才,内心存着为方继藩铺路的意思。 可谁知……两只臭虫在一起,竟是臭味相投起来了! 老虎不发威,当朕是病猫吗? 只一刹那间,弘治皇帝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坠入囊中的锋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