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近亲血脉导致后代畸形,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生孩子,就像买彩票一样,买得多了,总有能中奖的。 这届皇帝领异标新,娄家主也是个异类。 直直拖到两人成年礼都过去许久,还没有成亲。 娄家主是不愿意成亲,而且性格固执劝不动,一点面子也不给,游说者还得防着那个暴脾气的女人提着大砍刀横在自己脖子告知他别嫌命长多管闲事。 至于皇帝,你总不能逼着他娶一个喜欢圈养漂亮小男孩的怪女人成亲啊! 按照臧沧的原计划,是打算将国师连着夫人派出到抚塞国出使的。 抚塞地处南蛮之地,瘴气重而蚊虫多,中原使者能活着回来的十中不足三四。 不过国师是天选之人,神命所属,大概不会怎么着吧? 神明这种事情,信之则有不信则无,天选之人的说法不过是给国师送死找个借口罢了,更何况臧沧还有后招...... 不过看国师这呆愣愣的漂亮蠢货样子,还真有些不染尘俗的小神官模样了呢。 神权,不过是用来制约将军府的工具罢了。 从祭坛上拉下高高在上的神明,看他纯白被染黑,看他风轻云淡的表象崩坏,实在太有趣了。 第18章 国师在上 出使抚塞路途遥远,环境困苦,随行者都是男子,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路上比不得在母国,大家都是吃几口干粮草草果腹或者嚼嚼野果子,隔几天再去河边用水沾湿布擦擦身。 单单只有小国师娇气,菜要热腾腾的,水要烧开了才能喝。 就连洗澡,都要每天用皂角搓洗一遍,再用温水冲洗干净,可真是个讲究人。 照理说,这样作天作地的要求早就会让亲卫们心生不满甚至怨声载道了,但是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帮小国师提水打柴,竟然还有人专门采集黎明时带着露水的花瓣,遮盖一些河水的土腥气。 每天都有人打些野兔肥雉,放在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涂上捣烂的酸酸梅子酱和随身带的盐巴蜂蜜,缕缕炊烟中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小国师糯白乖巧小脸上杏眼水当当地瞧人一眼,任他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有的是人前赴后继地帮他取下来。 合该是要千娇万宠长大的宝贝,让他受一点点的苦也是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事情。 马车由紫檀木制作而成,又重又沉,行驶在燕国的街道上极为平稳。 但燕国和抚塞有很大面积的荒地,无人开垦无人居住,当然也从没修过路。 这部分地区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地面也凹凸不平,几个亲卫把浴桶抬上马车之后,满登登的水还晃悠出去了好些,浮上的花瓣也一颤颤的。 ...... 乖宝宝要洗香香才能睡觉。 怎么算洗干净了呢? 透亮的水珠顺着纹理一路向下。 大珠小珠落玉盘。 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乌黑的墨发是水中纠缠的海藻,柔柔的在水里招摇。 空空的马车里弥漫着皂角的清香和花瓣的芬芳。 水声清脆,凝脂如膏。 在汩汩水流的伴奏声里,原本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车窗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有人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咻的一声窜进车内。 与微生尘来了个面对面,眼瞪眼。 微生尘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他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黑衣人也没想到有人居然会在大草原上泡澡。 还他娘的是花瓣浴! 如果他还有现代记忆的话,一定会感叹一句这该死的封建主义,顺便骂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