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可。” 黄怡拦住苏宛上身,挡着不让她从床上起来。 “若现在不去,那些线索全都会没了,怡儿,这些人是想害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饶过他们,不然寝食难安。” 当时黄怡反应迅速,否则以她当时的处境,她未受伤,可孩子可能早…… “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可是主子,您若不保护好身子,莫说要寻仇了,就是自己也难受呀。”黄怡焦眉愁眼,温柔敦厚着宽慰着苏宛。 有股子药味儿传进来。 “该喝药了。”梨脂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两人继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黄怡将碗从梨脂手里接过来,勺羹在她手中一点点转动,确定不再烫了以后才盛出一勺靠近苏宛嘴边。 难闻又苦的药水让苏宛紧蹙眉宇,犹如全身都在反抗般,一口全都吐了出来。 有人递上方巾擦嘴,有人端来清水漱口,有人换被子,好一阵手忙脚乱。 “娘娘,如果觉得苦,可事后吃点儿果脯。”曲太医进来,感受到房间内气愤阴郁。 “王妃娘娘身子受了惊讶,外表无大碍,实则已伤及根本,尤其近期不适宜走动,更不适宜伤肝动怒,否则将会酿成大错。” “起来罢,你这是为本宫好,何苦又要行上如此大礼来。”苏宛唤起地上跪着的曲太医,双鬓斑白,妙手回春,上一世便是他次次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她为了李琩媵,武刀弄剑,像个男子一样上战场,受过无数的伤。 为这,苏宛对曲太医说话额外温和。 “下官受皇贵妃娘娘所托,不肯有所懈怠,还请王妃娘娘答应微臣。” 苏宛眸色微凛,撑着身子摇摇欲坠,好一会儿才平静无波着道:“本宫答应你便是。”顺势躺下,见到黄怡眉舒目朗,闭上了眼。 “主子,还剩下些,都喝了吧。”黄怡轻柔的,小心翼翼的,苏宛睁开眼,忍着苦,一点点喝下去。 舒适闲散柔和的金色光芒透过窗棱洒向房间各处,隔着床幔,苏宛只觉温柔,却感受不到那逐渐浅淡下去的光芒,一觉醒来时,身旁无人。 “她还有脸来?告诉她,碧玉阁里太忙了,接待不了贵客。”黄怡压低而愤慨之音在外面传来。 “这,奴才看她诚心诚意,还有些焦虑……不好驳面哪。”听声音应该是德顺。 “你的主子是琰王妃娘娘,何时将差事做到苏府去了?奴婢是从那头过来的都分得清,好啊,待奴婢去禀告主子,看她怎么……” “唉——黄姑娘,好姑娘,奴才这就去回了便是,何苦要这样威胁奴才。”德顺拉着黄怡手臂,不让她来惊扰苏宛。 “放开,成何体统。”黄怡用力一甩,进来便见苏宛已半倾斜身子看着她,身子微微一顿,转而挤出标志的笑容来。 “外面在说什么那么吵?”苏宛软绵绵的语音,连着身子也越睡越不愿意动弹来。 “外头来传,苏府人来了,不过让奴婢给回了。”黄怡给她拿出枕头当做靠背,让苏宛好得以靠坐在床头,拉开床幔挂在两头,视线这才明媚起来。 梨花海棠在枝头正艳,透过镂空雕刻钻进来的金芒,流泻了一室。 “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