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出了一日艳阳,之后便是数日阴雨,连绵不绝。 迷雾朦胧,苏宛望着窗外,一站就是许久。 “看,那接天连地的灰白,怡儿,你猜会从里面走出些什么来?庞然大物的怪兽还是雷电神?”她怔怔然望着,双目空蒙,却又让人觉得异常有力。 黄怡茫然地望出去,再看了眼苏宛,愈发不知如何是好。 “别想那么多了,先回来歇息一下,主子身子不放松,让王爷如何放心?难道您忘了,有人说过……”黄怡伸出手,小心翼翼搀扶着苏宛转身回到房内。 苏宛眸色淡掠过黄怡,见她谨小慎微又彷徨的样子,心下不忍,欲言又止。 “这雨下起来没完,铺子里生意也不如往日了,主子应趁着这几日事少,好好歇息,到时候忙起来又不分白日黑夜的,外人是如何也信不得琰王妃居然这般忙碌。” 两人坐在位置上,苏宛脸色更加沉寂。 “后院里无非就这些事,于本宫眼里,实则没什么好放心上的,管理些铺子就当是消磨了时间,王爷就那点儿俸禄,为人又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王府里需要打点的那么多,怎么可能不补漏缺?” “他送聘礼时,是将所有王府的家当送了出去呀。” 看在眼里,了然于胸,眼看着府里库银越来越有气色,王爷却又迟迟不归。 阴雨绵绵,落地无声,院门前的香草柠檬已足足长得高出了路牙子,就是这样的雨滴落在细长深绿叶上,叶子抖一抖,全落在了地上。 就像有什么在苏宛的心尖上碎了开去。 “娘娘,花红求见。” 苏宛动了动方巾,眼皮未抬,轻悠悠一句:“传她进来罢。” 她话音落下,门口出现简单高髻,穿着蓝色女工服的花红,垂首碎步不语,手中捏着个东西,直到站在苏宛跟前,仍旧未曾抬起头来看着她。 “娘娘,奴婢,奴婢做出来了,这个便是。” 花红双手奉上手中的一个小瓷瓶,粗瓷上没有点缀,一看便是最廉价的东西。 房间里静得可以清晰听见外面雨珠破灭的声音,花红弯腰双手呈上小粗瓷瓶,不敢有丝毫乱动,目视地上,不敢再多说一语。 苏宛长睫轻颤,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微微仰首一扬,黄怡将小粗瓷瓶拿到了她跟前。 小粗瓷瓶在青葱十指中显现出一番高贵来,苏宛打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馥郁香香味儿弥漫在房间,同一瞬,浓烈被分散开,魅惑的味道让人酥软香甜。 “这便是你前几日所说用最新法子做出来的?” 她捻着那粗瓷瓶,微微抬眸看着她,锐利的眼风似看得她跟个透明的身子在这房间里,花红不自在的嚅动了两下嘴唇,指尖紧紧扯着衣摆。 “是的,娘娘。” 花红微微一顿,鼓起勇气着继续道:“它的味道在衣物上,肌肤上能保持得更久,就算是不小心沾了水,除非用皂角,否则味道便会一直在。” “闻上去不再只是单纯的花草味儿,更像是——更像是——奴婢说不上来,只道是以前从未闻过的,当奴婢察觉到时,着实也吓了自己一跳。” 她说着话,抬头猛然对上苏宛清冷眸色,到后面声音有些发飘,刚刚冒出来的兴奋快速退散,她闪着发虚的眸心,衣摆在她手中将手指勒出了印子仍不自知。 味道还在苏宛鼻尖边萦绕,让她不由得柔软起来,让人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