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怡问得小心翼翼,苏若菡进了承王府礼毕后便进了洞房,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她眼皮底下动手?对承王府如此熟悉,定是和王府沾亲旧友。 “兴许是她先算计别人不成,结果偷鸡啄米,害了自己。” 苏宛回答得风轻云淡。 那杯酒,是苏若菡准备给她的,可是按照礼制,这酒应该是等宾客落座才满上才是,独独苏宛的桌上酒杯是满的,在入座的那一霎那,她便发现酒色异常,有异香飘逸,眼疾手快收酒杯入袖,端坐着不让洒掉。 “可是,她除了对小姐你恨之入骨,还和谁有血海深仇?连着大喜之日都不被人放过。” 苏府的女儿在承王府里出了这事,不单毁了苏若菡的清誉,怕是承王王府的王爷李琩媵也是颜面扫地,正王妃,新婚夜,想来京城又将传颂两人可笑至极的经历。 “不管是谁,总之我婳……黄怡有生之年若是见到这位道友,必将和她成为莫逆之交,今儿三小姐的遭遇,真真让人痛快。” 黄怡眉飞色舞着拍手叫好。 “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就算了,切不可在第三人面前如此坦荡。” 黄怡忙颔首噤声,现如今苏宛虽然较从前在苏府里的待遇好了许多,管家奴婢等再也不敢轻视漫星阁,可主子到底是没有个靠得住的人可以依附,她深深呼了口气,颓然的望着某处。 苏宛伸过手去拍拍她以示安慰,眼底晴空清澈,薄露寂寥。 苏府。 婚礼装点还未撤下,上上下下却乍然寒凉,秋风拂过,冷彻心扉,奴仆在慢慢收拾残局,苏亨和刘氏不见身影,舟车劳顿,苏宛感到困了,早早回到漫星阁就寝。 入夜,星光半掩。 苏宛以为自己看错了,朦胧中擦擦眼,门外闪晃过一道黑影,那影子,很像是个人头,她静静地看着那道影子快速移动,慢慢掀开被子,脚挪到床榻下左右滑动找着鞋。 感觉到热乎乎的温度,瞄了一眼脚下,黄怡放着自己房间不住,跑来守着她? 苏宛薄蹙娥眉,来不及细想。 “嗯……小……” 黄怡睡熟了,不想被苏宛的脚绊了下,惊醒过来坐起身低声轻唤,嘴便被紧紧捂住,身体被扭向门口方向,瞪大了眼看着移动的黑影,点头如捣蒜以示她已经看到。 两人看向同一个方向,身影移动到视线尽头,苏宛碰下黄怡,再指指黑影,黄怡肃容点头,随手抓起鞋子便朝着门口蹑手蹑脚而去。 虽然房间内没有点灯,可黄怡凭着对房间的熟悉度,速度很快便到了门口,守候在那里,伺机而行。 苏宛穿好衣服,从另外一边出发开门而出,北凉之地还没有立冬,晚上的温度却和南方的冬天无异,苏宛紧了紧服饰,以包得自己更紧,悄然踏上通往菡萏阁的小径。 月黑风高。 苏宛停下脚步洗耳倾听着,这声音来自哪里?她站在假山附近,这里离哪里都不近,除了赏景时,素来没有人在这里嬉闹,何况还这么晚了,这声音…… 有人在……行苟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