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留下尸体夜间活动,原来是背后有妖邪作祟, 叫那些百姓死也不得安生。苦行罗汉装作毫不知情, 借了其中一家尸体的宅院来休息, 在外看似睡梦过去,醒来后天光乍现,那藏在尸体背后的邪祟也被他于梦中降服。 夜间的鬼戏有些吓人, 戏台子旁还有专门奏乐的一群人, 敢在前头看的全是年轻人。老一辈的怕吓昏过去,小孩儿也怕被吓哭,倒是暧昧期间的少年男女忍不住朝这边看两眼, 男子彰显自己胆识过人,女子也可以娇羞依偎。 阿箬在斗兽那头赢了钱, 走走停停便与寒熄来到了戏台边, 这戏台上正演到罗汉借了个屋子睡下,他躺下前嘴里念念有词,说让当地鬼魂别见怪, 他明日走时会为众人上三炷清香, 如此便倒下瞌睡了。 那罗汉嘴里发出夸张的呼噜声, 不一会儿白烟飘过戏台, 躲在床底下的和尚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便钻了出来, 化作了罗汉梦中的另一个自己, 而那满村子里的尸体也朝床边睡过去的罗汉围上来。 那些尸体的身上都绑了红线,红线的尽头拴在了一名妖异女子手中,原来是这个女子操纵尸体,让满村子里的人死不安息。 罗汉沿着红线找到女子,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女子竟然是鬼。 梦中罗汉一瞧,女鬼身上满是怨气,正要对睡过去的自己下手,他连忙阻止,问道:“如何才能解你怨恨?” 那女鬼没想到居然有活人能看见自己,心中悲憾,呜呜直哭,诉说自己死因。 原来女子也是这村子里的姑娘,只因为村后山间有妖兽出没,村子里的为求安稳,便隔几年选一个女子送上山去献祭,那一年正送了此女子上山。可女子原在别村已经有了婚约,虽未碰面,但双方长辈谈好,只要两个月便能成婚了,村里的人不同意,说轮到了他家便要她上山。 婚约被撕毁,她爹娘也被关押,村子里的人敲锣打鼓将女子送上了山,结果山上根本没有妖兽,有的都是野兽,野兽见到女子便将她拆吞入腹,女子就这样死在了野兽口中。 她爹娘伤心,不久后也去了,而她那从未见过的未婚夫也另娶他人,娶的正是当初将她押上山罪魁祸首的女儿。原来是下一次便轮到了那人的女儿,他才急着坏了旁人的婚事也要把他女儿的劫难给渡过去。 女子知晓此事心中生了怨恨,因为无人帮她收尸,她便成了孤魂野鬼,加之怨气难消,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她杀了村子里的人为自己也为爹娘报仇,报仇解恨后心中仍有个执念未消,她还尚未成过亲。 这些路过村子里的人都被村中尸体吓死,其实女子也不是有意要害那些过路人,她没有身躯,只能操纵这些尸体,想要在人睡着后动手,与人完一次婚。 罗汉一听,这还不简单?他一拍手道:“我与你成亲如何?” 女鬼高兴,立刻就朝罗汉扑了过去。 奏乐变得欢快,一群“尸体”在台上布置起了婚礼,梦中罗汉竟也笑着道,不过是梦中一场婚,不染俗世自己,且能渡女鬼从此不害他人,这是一件好事,他便就这么做了。 梦中的婚事操办得还算隆重,台下众人看过了惊悚那一幕,轮到成婚,男女皆红了脸。 阿箬睁圆了眼睛低声道:“还能这样?和尚也能成婚吗?” 寒熄牵着阿箬的手紧了紧,他是知道凡尘俗世中成婚的意思,表示从此以后两个人的生命中便只有彼此。他不太懂大戏夸张,却知道便是睡梦中也不能轻许他人,莫说是成婚,即便是牵手、拥抱,只要是自己意识中所行之事,皆要负责。 所以寒熄摇了摇头:“他不该如此的。” 另有他想的似乎仅有他们两个,台上罗汉与女鬼成婚后,女鬼的手攀在了罗汉的肩膀,一声娇滴滴吟出:“大师,春宵苦短,莫负今朝啊。” 女鬼将罗汉扑倒,红裙压下,轻纱盖在二人身上,朦胧之间的台上两道人影纠纠缠缠,偶尔也有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来,随着那声音响起,又是一道白烟吹上了戏台。 梦中罗汉、女鬼、尸体、花烛悉数撤去,铜镜反射烛光照在床榻上一直睡着的罗汉身上,好似初升的日光。那罗汉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梦里发生的一切悉数忘却,他应了自己昨日借住的话,临走前给满村子里的人上了三炷香,背上了自己行囊转身离开。 一声阿弥陀佛,几声锣响,戏台上的大戏结束,也有人下来收银钱了。 阿箬看着别人给多少,自己也给了多少。那扮演“尸体”拿着铜锣讨赏钱的人还没见过这般出色的男女,惊艳地朝二人瞥了一眼,又笑呵呵地绕过去。 从戏台前离开,阿箬还在想方才那出戏,她以前从没看过大戏,头一次便碰上有鬼的,有些新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