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真话的。” 隋云旨身上发冷,烤着药炉旁的火,问他:“你听到了什么?” “少主可看过她背篓里装着何物?”剑忠问。 隋云旨忽而回想起他那日险些看见她背篓里装着的东西,却被阿箬往脸上撒了一把雪渣,于是摇头。 剑忠道:“不过短短两日,关于她背篓中所装之物,已经换了四样了。” 他掰着手指头道:“村前头的人说她背篓里装着的是金银,后头的人说装的是草药,有的孩童说里面装的是中原带来的糖糕,便是咱们这小客栈的掌柜也听说,她那里面放的是她从天际岭带出来的藏宝图。” 隋云旨:“……” 阿箬的背篓里原先装着什么他确实不知,但他见过她把源莲放进去。 二人说话时,阿箬就坐在离他们百步之遥的矮房底下与一个七老八十的妇人聊天。她背着竹篓,竹篓的底部几乎拖地,那样大那样沉的东西,也不见她放下过,不论去到何处都不离身。 隋云旨远远看过去,盯向言笑晏晏的女子许久,阿箬似有所感,回眸朝隋云旨看过来,随即弯了一下眼,像是对他笑了一下。 隋云旨的心口忽而漏了一拍,有些不自在,但眼神不受控地又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她薄薄的衣裙在微风中飘摇。 她说她在天际岭待了三十年,许是种了太多源莲而面容不衰,但内里怎么着……也有四五十岁了吧? 阿箬问了老妇人几个问题,对方记忆模糊,与她说了会儿话便被家里人叫回去了。 这两天她问遍了村子里的人,只知道三十年内如隋云旨一般来天际岭想找她的人有二十多个,但真正自报家门,直到现在还有人记得那些人来处的所剩不多。 世有传闻,说是遇上鬼怪妖邪的,都可以找她来救命,阿箬从不反驳,毕竟她在入天际岭之前做的便是降妖除魔、拿鬼诛恶之事。她想找的那些人容易惹上这些事,阿箬想着也算碰运气,十桩奇闻异事里头,总有一桩能与那些人有关的。 路过隋云旨的石屋窗边,阿箬还在想这些,闻到了药味儿足下一顿,再朝窗户里看去,此时隋云旨正裹着毯子捧着药碗。 阿箬嗅了嗅,再看他,心里奇怪:“你为何要吃药?” 隋云旨更奇怪了:“我……受伤了。” 他这两日嗓子好了不少,说话也不再那么沙哑难听,逐渐透出了点儿方及青年的清澈,有些好听。 阿箬眨了眨眼,道:“可是你不用吃药也会很快好的。” 隋云旨没听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满脸疑惑。阿箬见他这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不着边的话:“你今年十八岁?” “嗯。”隋云旨点点头,又加了句:“还差七个月。” 阿箬哦了声,又问:“令尊身体如何了?” 隋云旨讷讷回了句:“尚可。” 阿箬点头没再多言,只是抿了一下嘴,轻飘飘地从隋云旨面前走过了。她心里有些遗憾,隋云旨的母亲她怕是救不了了,这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阿箬也就不打算拆穿。 隋云旨见她走了,脑子一热便问出声:“那你呢?你几岁?” 阿箬没回头,不太在意道:“三百多岁吧。” 这句话像是玩笑,但彼时阳光恰好透过檐上茅草的缝隙落在她身上,一道道斑驳的金色将她周身笼罩在柔光之下,映着黑石白雪,衬得她越发像个世外仙子,隋云旨突然觉得她说的或许是真的。 剑忠回来时见隋云旨的药只喝了一半,冷在一旁了,他眼神询问,隋云旨像是做了错事一样,没什么底气道:“阿箬姑娘说我不喝也会好……” 话音刚落,他又转而道:“麻烦剑忠帮我再热一热。” 吃了药没多久,出去寻马的人就回来了。 阿正几人找来的马匹不够,有些需要二人同乘,剑忠为首开路,隋云旨骑在一匹高马上,眼神不住地往正在给马喂干草的阿箬看去,她还背着那个大篓子。 “阿箬姑娘……” 隋云旨才刚出声,便看见阿箬驾轻就熟地翻身上了马,身后的篓子稳当当地压在了马背上,她笑着回眸,朝隋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