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许久他也没有接,半晌他给她回了三个字:“在开会。” 她当时站在酒店的房间中央,望着窗外的繁忙都市,呆呆愣了一刻。 原来他就在香港,与她隔水相望,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的电话也不是没电,他也不是收不到她的消息,他只不过是,在开会。 晚上她采访的餐饮集团有新店开张,她是要去的,所以在酒店稍事休整就出了门,出门前又给他发了一次消息,问:“我在s市,明早走。今晚能见面吗?” 他没有立刻回,她就一直在看手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采访时也不在状态,同行的摄影记者都看出了端倪,好奇地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不要先走?” 她摇头,又振作精神把该做的事做完,心里暗暗期望,是不是他也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一直不回她的消息。可是活动结束,等她回到黑漆漆的酒店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手机忽然不期然地亮起来。他终于回了消息,告诉她:“对不起,今晚走不开。” 中秋季节,s市还同盛夏一样燥热,头顶一轮朗朗明月,房间里的空调却很冷。她蜷在被窝里思绪混乱,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到早上闹钟响了才惊醒过来。她第一时间又去看手机,他们的对话仍旧停留在那一句“对不起,今晚走不开”上。 报社给定的回程航班在早上。她原来还打好了如意算盘,觉得如果同傅修远联系上了,可以找个藉口在s市再停留一天,这样他们又有多一天的时间可以呆在一起。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他那么忙,已经匀不出时间来应付她。 回程这一路承载了巨大的失望。同行的摄影记者很健谈,她只好坚持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摄影记者问她:“昨晚没睡好?”她点头答是。其实她睡得并不少,几乎沾到枕头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似乎睡梦中一直在奔跑,也不知是在追什么,大概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目标,醒来了竟比一夜没睡还累。 在候机厅里等飞机,看飞机缓缓划入停机坪,登机口的工作人员在喇叭里通知大家即将登机。她又划开手机,倒是有新的消息,不是来自傅修远,而是在h城的沈琳。沈琳也没说什么,只给她发了个截屏。还是amy liu的ins,看发布时间是昨晚的照片,她秀一身卡戴珊同款的vera wang酒会晚礼服,同一位男士去哪里夜游。那位背景里的男士自然就是傅修远,还同她十指相扣,一副亲密模样。 幸好那是在机场,所有人正好站起来登记,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跟着同事一起上了飞机。也幸好坐在飞机上,飞机即将起飞,手机必须关闭信号,她无法立刻打电话去质问,要不然有可能整个飞机的乘客都要见证她同别人吵架。 大概她的脸色不太对头,邻座的同事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她摇摇头茫然说:“没事。”其实心里翻江倒海,正在惊涛骇浪。幸好坐在飞机上两个多小时哪里也去不了,她有时间镇定下来,前前后后想把事情的经过想一遍。 她花近一个小时给傅修远写了一条消息,虽然说来来回回花了近一个小时,其实最后只有几句话,告诉他,她无意留学国外,如果现在她碍了他的事,分手就行。 信息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发出去,她还是请了一天假,没有回报社,而是拖着行李回了住处。她把旺财托在邻居家里,所以第一件事是去邻居家把旺财领回来,然后回住处,翻箱倒柜整理出一个大包,把最常用的东西放进包里,其他的只好暂时留下。 带着旺财出行并不方便。傅修远那辆低调的黑车一直留在h城,偶尔她也开着去购物。这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把车钥匙留在了玄关放杂物的小盘子里,在手机里找了许久车,所幸找到一辆愿意搭载旺财的车。沈琳早就另找了朋友同住,她那里是回不去了,所以她告诉司机去福利院。 十月初的h城下了第一场秋雨,云层密密实实压在头顶。离开前还是热热闹闹的秋老虎天气,好像夏天永远不会结束,回来时街道已经铺满泛黄的梧桐树叶,细雨纷纷,像是霎那间换了一个季节。 车在路口停下,她拖着大包抱着狗,淋了一路细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