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混乱,值班医生和护士出出入入的,好像还有不少来围观的病人和家属。” 关妈妈在电话那头对白洮说道。 “我那时慌得腿都软了,还是有人扶着我才能走路,急急忙忙就往楼下赶了。不过我那时确实没在病房里看到嬴川……他那时个头那么高,人也胖胖的,如果在的话,我不可能没看到他。”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后来我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等你们赶来的时候,嬴川那孩子是最先到的,我还记得他说他就在附近,原本想来探望阿铭的……” 白洮连忙追问,嬴川是什么时候到的。 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而且关妈妈那会儿爱子刚刚坠楼,被送去急救,伤情危重,命悬一线,她的内心简直彷徨又恐惧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正常的时间感。 她只记得嬴川是当时她认识的熟人里最快赶到的,至于到底是多“快”,她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 白洮说完以后,手指再度沾了沾冰盘里的水,在小桌上画了一个简笔示意图。 “阿铭的病房在走廊这头,关阿姨打电话的小花园在这边。” 她在“L”字型的中间点了点。 “护士站和楼梯都在这个转角附近,差不多是这条走廊的中点了。” 白洮抬起头。 “当时警察向值班护士询问情况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记得很清楚,护士说自己刚刚给病人接完吊瓶以后,回到护士站,没过几分钟,就接到保安的联系,说他们病区4号床的病人跳楼了,然后她就急冲冲地跑到病房里去查看情况了。” 她说着,又点了点桌上的图。 “这么算来,她回到护士站的时候,应该差不多正好是阿铭坠楼的时间,换而言之,如果当时阿铭的病房里还有别人,就应该会跟接到联系后匆忙跑去查看情况的护士撞个正着。” 白洮摇了摇头,补充道: “但是,护士很确定地告诉警方,她当时没看到有谁从4号床的房间走出来,而她赶到病房的时候,也没看到任何人。” 说完之后,白洮叹了一口气,对柳弈和戚山雨说道:“你们觉得,这是不是能够证明,起码在阿铭坠楼的这件事上面,嬴川是无辜的呢?” 柳弈:“……” 他总算明白,他们在初次见面那回,为什么白洮会问他,“如果在某个人的身边,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白洮的未婚夫死于跳楼自杀,而在嬴川的妹妹嬴兰口中,他们两兄妹失踪多年的妈妈,也是死于坠楼。 世间死亡的方式百样千种。M.DaMINgpUMP.com